时常吻他,谢必安似乎就不爱唇舌交缠。无奈他只得亲亲他的脸颊。冷余刃看着他,无端端的露出一脸心满意足的笑意来。
他等了六千年了……
谢必安刚刚睡熟,有人敲门。来人正是白日里六殿身旁的执笔官,那人满脸堆笑。冷余刃道:“七爷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商议吧。”
来人忙道:“下官江皖,来此不是找七爷的,是找您的。”
冷余刃看了他一眼,直言:“是想问顷侯吧。”
江皖狗腿地笑道:“冷少侠,七爷今日问起,下官便知,这事儿瞒得住地府,怕是也瞒不住七爷和您了。”
冷余刃冷笑道:“如此说来,真是你们从中作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江皖急道:“不不,您知道,六殿在枉死城,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但凡有可能为祸凡间的东西,他都日夜殚Jing竭虑,上头分毫都不会惦记着枉死城,可出了纰漏也不分青红皂白……”
冷余刃一个妖王,妖族事都不乐意管,哪里耐得住性子给地府断官司听口舌。当即打断:“别说你家六殿了。吃什么饭干什么事,不相干了就把排位换了别人来供。说顷侯。”
江皖被他一噎,愣了愣忙换了话题说起顷侯。
令羽公主初入枉死城,毕恒鸾念在她身世凄苦,二来委实是千年难遇的僵尸中的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具躯体搁在城中,养眼也是极好的。便亲自动手,修修补补,把公主做的愈发Jing美绝lun。
不过月余,一具僵尸被赶尸人赶到枉死城,那僵尸刚进城中,在殿前见到正在一跳一跳上阶梯的令羽公主。一时间状作癫狂,暴起斩了赶尸人。
拉起公主便要出城,一时间城中赶尸人,鬼差,僵尸,乱作一团。
六殿震惊,僵尸在枉死城作乱?这不是龙口夺珠凤头拔翎,老寿星上吊,找死么?
六殿在城头瞧着那僵尸浑身上下没一件儿灵活东西,还没令羽公主跑得快,咔咔咔的往城门口跑。竟油然生出一种敬佩来。
但这油然敬佩并不足以令六殿手下留情放出去两具僵尸。祭出焚尸令,抻出一张镇尸网罩在城门。
那僵尸一撞之下,脸上便被烧出一片焦黑,他似知道自己闯不过这网,便是他不怕烧灼,他也顾忌着自己手里拉着的公主。
这僵尸转过身,看着令羽,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胸口,张了口却不会说话。
令羽却似认识他,一时间僵尸干枯无神的眼神,亮了亮,竟留下一行泪来。
六殿自城门飞身而下,手中短剑一劈,削了那僵尸半截胳膊下来。
那僵尸脱开令羽,被震了开去,六殿一掌将那僵尸打在镇尸网上。眼看灰飞之态只在须臾。僵尸胸口飞出的却不是人的一口阳气,竟飞出一枚金丹。
是妖族。
那金丹似有灵识,要撞进令羽胸中,六殿心念电转,妖族内丹即便是真的附于僵尸,这令羽一个女尸,留在枉死城,也翻不出什么天来。
这妖族定然是对令羽动情,才甘愿留在枉死城守她。
可六殿不仅不为这舍生忘死感动,却似一个打鸳鸯的棒槌,情急之下唤出地府三昧火,一招角鹰拿兔便要焚了那颗内丹。
城门骤然轰隆一声被什么东西整个砸飞了。连同镇尸网都豁出一个窟窿来。
六殿:???
六殿远远望去,来者像一只五彩雉,待那人走近才看出,那人头发分成十几缕小辫,染做五颜六色,又在头顶扎成一束,脸上也是各色染料画的横七竖八,身着各色布条缝成的布衣,凡间叫做百家衣,六殿知道,这是是辰州杂耍人常做的扮相。
六殿:……
来人开口惊艳,一把嗓子,声如玉磬。笑道:“妖族夙蝾,问地府六殿好。”
六殿对妖族素来不甚了解,却不知为何,觉得地府在妖族面前应端一端架子,登时涮了涮嗓子,道:“阁下这就不对了,枉死城好好的打理城中事,我这大门又没有得罪阁下。”
夙蝾冷笑:“我们顷侯,为你城中一具僵尸舍身入你枉死城,连内丹都要给了你家僵尸,你不分好歹,不想要赶他走便算了,出手便是杀招。你连我妖族性命都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得上你一扇大门?”
六殿皱眉道:“不请自来,本就不合礼数。”
夙蝾道:“不合礼数便要杀么?顷侯做什么要拉着这公主,你眼瞎了看不出来么?”
六殿理亏在前,此时处处落人口舌。夙蝾收了顷侯内丹,将他尸身接起来。
“六殿既然这么怕我妖族作乱,那我就让你天天记着,妖族养着顷侯,养到地老天荒,什么时候他想令羽了,我便带他来看看,你若有本事,就把辰州掘地三尺来找我。谅你这欺软怕硬的德性也没那个狗胆。至于令羽,你给我好好养着,她若掉一根头发,让我们顷侯不高兴,我就劈你半个城。”
六殿到底也没敢将此事报给地府。日夜战战兢兢养着令羽,担忧着夙蝾和那具名叫顷侯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