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强坚持着走了几步,终于倒在李彦炳怀里,嘴里喃喃道:“回家,回家。”
李彦炳苏幼向立时慌了神,大喊丫头侍从,另外三人也听见这边的动静,急忙过去瞧,白元修走在前头:“怎么了?”
却见李彦炳将花如雪护在怀里,焦急地唤着花如雪的名字,未曾听到白元修的问话,苏幼向此时也是一团乱麻:“今日就不该将如雪叫出来,现下,可怎么办才好?”
那边丫头侍从早已经听到动静,赶过来,李彦炳带着的是两个侍从,苏幼向和花如雪带的丫头,又都还小,两人都没有嬷嬷,一时之间,只知道哭喊。
他们急,但是宁王没有急,沉声道:“这里是有屋子的,先送她进去躺着,阿修,你骑马快些,回城去请个太医过来。”
慌乱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李彦炳抱着花如雪,由茗荷引着,往那几处本是准备着赏花时停歇用的屋子去。
白元修看一眼李彦炳的身影,往后门方向去,他们的马停在那里。
宁王向白梦丽道:“她真的有用?”
白梦丽笑起来,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算计:“目前还没有。”
施过针,花如雪慢慢苏醒,眼前是茗荷的脸,她有些不清醒,笑着抚上茗荷的脸:“茗荷,我就知道,一切只是个梦,梦醒了,什么都会回来。”
茗荷曾经听过她讲类似的梦话,担心她要讲出后面的话来,略提高声音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坏我们了。”
花如雪瞬间恢复意识,屋外几人听说花如雪醒来,纷纷走了进来,李彦炳自然是第一个,接着是苏幼向,李彦炳将方才她昏倒的情形告诉她。
花如雪努力撑着笑:“倒是要多谢宁王殿下了。”
不想宁王和白家兄妹还没有走,只听宁王声音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阿修,是他骑马回去请的大夫。”
花如雪闻声,自床上下来,向白元修盈盈一拜:“多谢白公子。”
人多,白元修也不便说些什么,略点点头:“应该的。”
花如雪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李彦炳却是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知道宁王和花丞相一直不对盘,所以心里对宁王十分戒备:“既然如雪已经好了,咱们就早些回去吧,省得花伯母担心。”
如此,就向宁王等人告辞离开。
花如雪上了轿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叫茗荷道:“你去和白元修说,子时,悄悄说。”
茗荷奇怪:“小姐,就说子时两个字吗?”
花如雪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一天,花如雪会变得很坚强的,真的。
☆、子时
进了城,花如雪将李彦炳苏幼向打发回家,并告诉他二人,千万不能将她晕倒之事说出,否则只怕花夫人担心,两人都答应去了。
回到墨竹院,花如雪换一身家常衣裳,先是去向花夫人请安,果然又见到白淑荣,因她来得勤,又听话,偶尔还能体贴到花夫人,故而花夫人对她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厌恶了。
花如雪笑道:“有大嫂在跟前尽孝,雪儿瞧着,娘亲最近倒是开心来了不少,Jing神焕发许多。”
白淑荣亦笑:“倒是三妹妹,一入秋就不太出门,连娘亲这里也不来了。”
花如雪听她叫自己三妹妹,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心里有些不高兴,笑道:“可不是嘛,因大嫂来得勤,我倦怠了,从前珍珠姐姐方嬷嬷最喜欢我,现在,只怕最与大嫂亲近。”
她指着门前珍珠帘子:“娘亲你不知道,从前我来,珍珠姐姐都是亲自给我打帘子的,如今,还得我自己揭了进来。”
她只是玩笑,众人也能听出,珍珠笑道:“下回,我亲自去院门出迎接三小姐可好,将三小姐背进来。”
花如雪道:“不行,得去墨竹院接。”
众人又是一阵笑,花夫人也笑起来。
花如雪似是无意,又道;“前几日,我去庙中上香,遇见一个妇人,似是外地来的,直问我是哪家的小姐,和她家里的女孩子生得竟有五分相像,我想着,天下竟有这样的缘分,就请她过几日带着家里的女孩子来咱们府上坐坐,还未和娘亲禀告。”
花夫人问道:“可有问了,是哪位夫人?”
花如雪回道:“是杭州知府莫大人的夫人,进京访亲的。”
花夫人点点头,杭州知府在她眼中还是个小官职,并不值得留意。
花如雪回到墨竹院,将茗荷单独叫进里间,递一个小盒子给她:“这是安息香,你今夜点在外间吧。”
茗荷为她传话给白元修时,不明白子时是什么意思,但是现下却明白了,子时是要叫白元修到墨竹院来:“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如雪道:“我也没有想玩。”
子时一到,窗户果然有一扇被轻轻推开,白元修轻身一跃,跳了进来,屋里仍是亮着一盏灯,却是在梳妆台前,花如雪披散着头发,坐在那里,细细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