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一郎身形如刀鞘,眼神如刀身,只是坐在那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
“严先生,又见面了。”
对这种暗藏杀机的气氛毫无知觉的严钧含笑点头,就好像翻墙进来还掀翻了一大片保镖的不速之客不是他一样,“酒井先生,打扰了。”
坐在地上的酒井一郎看起来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眼神飘了飘,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严先生拉开门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回到了五年前。”
严钧:“哦?愿闻其详。”
他想听,酒井一郎却不想细说,他的眼神掠过严钧的肩头,擦过庭院里大树的树梢,想要穿透时间的壁垒再次见到那个时候的那个人。
“五年前,也有一个人提着一把剑一路兵不血刃地踹开了我家的大门。五年后,严先生历史重演一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不过不得不说,严先生的礼数比他强多了。”
严钧还有心情调侃,“因为我没踹开你的大门?”
酒井一郎不置可否,他赤着脚缓缓站起来,“他是第一个闯到我酒井家还能活着出去的人,我想严先生会是第二个。”他的眼神一寸寸冷下来,“我还不想和陆祁闹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留阁下一口气的。”
严钧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露出的右手,“让我来猜一猜,酒井先生的右手小拇指是被那个踹门先生削掉的吗?”
酒井一郎的右手下意识的抖了抖,他面色平静,没什么隐瞒自己战败的意思,也没觉得把败绩告诉别人有什么难堪,“是,他留了我一命,只是削了我一根小指作为警告。”
“为此,我这五年求访名师剑术大进,从不敢懈怠半分。可惜,那人再也没有来过,却让我等来了严先生。”
严钧挑挑眉,“恐怕要让酒井先生失望了,我并不是个好的检验你剑术如何的人选。”
“我知道,”酒井一郎盯着他,眼底的偏执和倨傲像宣纸上的墨快速地氤氲开来,“你没有剑意,更不是我的对手。可是,时隔五年,再一次有人以同样的方式闯到我面前,是不是刀神冥冥之中在提醒我,该把五年前的事做个了结?”
严钧:“你想得太多了。”
酒井一郎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的话,他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明显,“今日解决了严先生,明日我就去挑战他!”
严钧想了想,真诚地说:“我觉得你明天可能没什么力气,估计这个元旦都过不好了。”
“你很自信。”他后退一步,从身后的刀架上取出刀,双手交握,俯身,竖刀于前,雪亮的刀光映在脸上,恍然间看过去似乎把他凝神专注的脸劈成两半。
“严先生和他是我见过的甘于雌伏在男人身下的最不凡的人,如果说他像自由凶悍的雄鹰,你更像悬崖壁上遒劲盘亘的巨树。”他看着严钧勃然变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只是,你太弱了。”
饶是严钧这样好脾气的人,也被他两句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两世为人,几十年之间还从来没人敢说他是“雌伏男人身下的弱鸡”,他嘴唇抖了抖,由于摄魂术大开而深不见底的瞳孔深处像是有如chao的杀机在涌动,又像一朵无名之花缓缓盛开。他调整身上的肌rou,摆出一个极具攻击性的姿势。
两柄极短小的匕首从他袖口滑到手心,匕首上一闪而过的蓝光就如同现在的严钧一样,凛冽而妖异。
“匕首,淬毒,阁下小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手头有点事,更新晚了。
☆、交锋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酒井一郎从体力到刀术都要强于严钧,他的强大之处显而易见;严钧不一样,他在搏斗方面从来没受过正统的训练,一切技巧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可就算是这样,当年一提赫西族长的大名,可以说人鬼皆惧。
太多太多的高手在对上赫西族长的时候连拔剑的资格都没有,就陷入无穷无尽的幻觉。他在全盛时期,就算是贺舒那种巅峰高手也要头疼。不是技不如人,而是根本没法打,他一身巫术已臻化境,足以让人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严钧的能耐连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像酒井一郎这种连内力都浅薄的可以忽略的对手在以前连和他动手的资格都没有,可是现在他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一个不留神就真输了。
严钧眼中划过一道复杂的神色,酒井一郎敏锐的抓住他一瞬间的分神,身形一窜,严钧抬头的时候他的刀已经劈到他头上方一尺了。
严钧像是对纵劈而下的刀锋无知无觉,身形分毫不动,只抬眼直直对上酒井一郎凶狠的目光。
酒井一郎表情瞬间定格,瞳孔扩散,他手中的刀堪堪停在严钧头顶二寸。严钧眼珠一丝不错地盯着酒井一郎的眼睛,哪怕头顶悬着的利刃的寒气把他头皮激得一麻,他连眼都不眨。
对付酒井一郎不仅要用香,还要通过不间断直视来控制他的幻觉。
两人动作同时停住,如果不是酒井一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