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拿着诡花和铁盒下车,走到道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旁,敲了敲车窗,车里的人给他开了锁,他从容坐进去,扫了一眼不远处还在等着他的陆祁的人,把手中的铁盒甩给驾驶位上的司机,“甩掉他。”
司机珍而重之地把铁盒子收好,低低地说了声,“放心。”
车子发动起来,严钧从后视镜里看到陆祁的司机从车上下来,一脸不知所措地开始打电话,不由得笑出声来。他嘴角含笑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司机,“酒井先生,合作愉快?”
酒井一郎点头,“合作愉快。”
酒井一郎把他送到了火车站,严钧抱起了那盆把人折腾惨了的诡花,突然说:“那张报纸是你让人放在桌子上的?”
酒井一郎痛快地承认:“严先生是个强者,自然有权利知道真相。”
“真相?”
“是不是真的无所谓,相不相信也不无所谓。真正有所谓的是严先生的选择。”
“选择?”严钧玩味地咀嚼着这个词,忽然觉得酒井一郎和z好像都搞错了一件事,他从始至终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的目的一直是“搞到解药”而不是他们以为的“救活陆祁”,底牌一直攥在他手心,他才是那个Cao纵全局的人,而不是他们眼里用过就能弃之如敝履的马前卒。
他对于他们持续走偏的猜测一笑置之,推开门下车,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复又俯身去看酒井一郎。
“我还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宫野悠那天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酒井一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句话,后来才恍然大悟他应该是在说他们在酒吧第一次见面那次,他脸上的表情古怪了一瞬,自觉后脑勺又开始疼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尽量和严钧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然后如临大敌地说:“他说他是因为没见过你这么有气场又好看的受,想到又不会吃亏才跟你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出轨。”
严钧原本还如沐春风的脸绿了,他默默地在心里条分缕析地审视自己到底有哪里能让人得出这么直观的感受?
酒井一郎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小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话题转到自己想问很久的问题上,“我也有一个问题,我那时候到底什么时候进了幻觉?”
严钧被他之前的话搞得万分郁闷,现在听到他的声音都能激起三分火气,登时打算让他一辈子都搞不明白。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摄魂之下,皆是虚妄。你说你什么时候进了幻觉?”
酒井一郎让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仔仔细细从头回想了一番,心中刚有计较还欲再追问,那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觅之不见了。
他只好无奈地调转车头,把车开到了巴勒莫机场,在机场门口看到了一脸铁青冲着手下发火的奥斯顿。他有些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副驾驶上静静放置的铁盒子,面无表情地升起车窗扬尘而去。
两天后,人财两空的奥斯顿接到一条短信,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没有小拇指的手搭在铁盒子上,无声透露出一种简简单单的炫耀。
奥斯顿气得直接摔了手机,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酒、井、一、郎。”
巧的是彼时大发脾气的还有一个人,正是远在中国的陆祁。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盯着陈特助:“你说的失踪是什么意思?”
陈特助让他盯得头皮发麻,却只能硬着头皮说:“王旭说两天前严先生从奥斯顿家里离开之后他就一直联系不上他。”
陆祁闻言大怒:“海关呢?”
陈特助硬着头皮说:“没有严先生的入境记录。”
陆祁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别扭和不合时宜的自尊早跑了个一干二净,他抓起手机拨出那个在心里早拨了几百遍的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强压住心头暴涨的怒火才忍住了把手机砸出去的冲动,而是选择了次一级的发泄方式——啪地把它拍在桌子上。“立刻去找!我就不信那么大个大活人能丢了!”
陈特助顶着陆祁蓬勃的怒气,怀着慷慨就义的悲壮颤悠悠取出了王旭传真给他的那张报纸。
“老,老板,王旭还说,严先生失踪前看到了这张报纸。”
陆祁满心的怒火都在看到上面的报道的时候被兜头一盆凉水给浇灭了,紧随而来的是一股直窜脊背的寒意,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这种报道不经过他的默许怎么可能放出去?
陈特助偷偷瞄了一眼面如寒霜的陆祁,眼前又浮现了几天前,他向老板请示时老板轻描淡写说的那句话——“本来就是事实,没什么好瞒的。”
他突然不明白老板到底怎么想的了。
至于那个遍寻不见的人?
男人下了客车,非常客气地问站在路边摆摊的老人,“请问彭山县怎么走?”
老人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么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