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渊是幻觉吗?”
严钧:“不是。”
薛子涵忍不住轻抽了口气,“这也太窄了吧。”
“走稳一点就没事。”严钧拍拍屁股站起来,顺便把薛子涵也拉起来,“走吧,这才刚刚开始。”
严钧站在平台边缘往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了一眼饶是淡定如斯也忍不住头晕目眩了一瞬,他回头看站在他身后脸都绿了的几个人,提醒说:“跟在我后面,尽量别往下看,没什么危险。”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抬腿迈上了仅容五只脚宽的细桥面。
万幸的是这五个人都是练家子,平衡力没的说,胆子也比一般人大。换别人来早就脚都吓软了,这几个人除了刚上路的时候吓得手脚僵硬,走出几十步之后就都放松下来,紧随严钧之后的赵菲菲甚至有闲情逸致看着两侧无尽迷雾中唯一一条不知延伸至何处的细路,感慨说:“这简直就是神迹,以现代科技都未必能做到,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弄出来的。”
严钧没有说话,心里却忍不住微微一笑——人类这种感性动物总心甘情愿为了他们的信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当真是可怜又可爱的特质。
站在他身后的赵菲菲出于女人神奇的已经被神化成雷达探测仪的第六感,敏锐地感觉到严钧进了蛊神墓的变化——连气场都飞速地沉淀下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法忽视的警惕,沉静,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
她戳了戳他的后背,看着他微微侧过来在勘探灯下愈发有味道的面部线条,小声说:“你很紧张吗?”
严钧似乎是笑了笑,“不紧张。”
赵菲菲还想说什么,严钧又说:“快到了。”
在他身后的四个人都振奋起来,就算已经不怎么怕了,这瘆叨叨的地方还是早离开早好。又走了几十步,他们终于看到小路的尽头。
四人下了归魂路又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目光。
两侧山壁之间是一片宽阔的平地,地上铺满了白色的石砖,在平地正中间,是一株十几米高的巨大枯树,粗壮的树干四五人都未必环抱的过来,干枯的树冠枝杈上挂着满是符文的金色铃铛。
常五张大嘴:“都是金的?!”他刚要兴奋地往前走,就被严钧喝住了。
“都别动。”
经过这么几次匪夷所思的折腾,四个人现在听到他的话都下意识地听从。
严钧侧头低声说:“都别动,我让你们动,你们再动。”
他扭回头去,神情严肃,仰着头看着树冠的眼神近乎虔诚地一步一步走到大树前不多不少五米处,半点没犹豫地在其他人惊异的目光中跪了下来。他手心朝上朝圣般磕了一个头,又直起身在胸前结了一个诡异的手印,嘴里说出来的是低沉而晦涩难懂的赫西族语言。
在他身后的四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他连了磕了三个头,正不明所以,大地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原本寂静无声的墓里响起了大片大片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那声音太空灵太美妙,几乎让人无法集中Jing力,只想永远沉迷在这不绝于耳的天籁之音之中。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小,铃铛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整个墓地再次陷入了永恒的寂静中。四人怅然若失地抬起头,却惊悚地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平坦的地面大片下陷,只留出两条细路环绕着大树直通树后的墓道。
严钧缓缓站起来,又向大树拜了三拜,才走回来和目瞪口呆的盗墓四人组挥了挥手,“走吧。”
常五看他一脸淡定简直快要抓狂了:“……等等!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严钧鄙视地看他一眼,“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留下的是安全的,陷下去的地面是有毒的呗。”
薛子涵猛地扭头去看乔巍,那意思这事你笔记有吗?却见乔巍也是一脸茫然,表示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知道。
赵菲菲古怪地看严钧,“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严钧朝天翻了个白眼,完全看不出刚刚那副虔诚肃穆的样子,“你当这墓我建的?”
说着,他又戏谑地看了一眼乔巍,“哎,上学老师没教过你吗,别一天天就知道对着笔记傻呵呵地学,学成书呆子有什么用,你要触类旁通学以致用,要不考试是考不了高分滴!”说着,他还欠打地冲着乔巍晃了晃手指。
盗墓四人组:“……”
严钧脸上挂着笑又扭回头看了枯树一眼,眼里的笑意淡了淡——他并不知道这里有机关,但是他是赫西族人,赫西族人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了圣树都要恭恭敬敬地行三叩大礼,这是族规。
他不是提前知道,只是没有忘记。
五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弧形的小路,常五试探地问严钧:“中了那个毒会怎么样?”
严钧:“死无全尸吧。”
常五:“……那,那个铃铛能拿吗?”
严钧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铃铛叫摄魂铃,传说能吞生魂,有没有毒我是不知道,不过你确定要试试吗?”
常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