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热火朝天的屋子瞬间就静了下来。
严钧明显地感觉到大半个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要不是他神经强悍的根钢铁一样,光这一下就得露怯。
——看来这场家宴要变成一场大戏啊,当然,如果主角不是他就更好了。
☆、家宴
众多目光中最犀利的就属陆祁的二叔了。他即对于和侄子搅在一起的男人很不屑,觉得应该是个矫揉造作娘娘腔,可见了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严钧,他又觉得侄子找的男人要是不是这个水准他估计要更生气。
总归不是正道。
陆祁是陆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算什么事?
“笃,笃,笃。”
一片尴尬的寂静中,拐杖和实木地板敲击的沉闷声一下一下响起,陆振庭从楼上下来了,他隐晦地扫了一眼屋内众人异彩纷呈的表情,视若无睹地看着进门地两个孩子有点不悦地问:“怎么这么晚?”
陆祁脱下大衣交给身边的忠叔,“路上堵车。”
“嗯,洗手准备吃饭,”老爷子顿了顿,带了点笑意地看严钧,“阿忠还嘱咐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一会该凉了。”
屋子里更静了。
严钧顶着满屋子凝如实质的目光本来已经觉得不耐烦了,可陆振庭这一番当着众人给他撑腰的话就像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暖炉,一路从掌心温暖到心脏,尽管小却足以让他直面风刀霜剑而怡然不动。他抬起头直视老人温暖的眼睛,缓缓露出一个强大而尽在掌握的笑容,“谢谢忠叔和爷爷了。”
坐在客厅里的亲戚纷纷低语。
严钧又冲着在座的所有人彬彬有礼的笑了笑,就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和陆祁上楼换衣服洗漱去了。他的身影一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客厅里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陆祁的三叔的老婆陈兰低声和她身边陆祁的姑姑陆凤美说:“长的是挺好,怪不得是个男人也讨得阿祁喜欢。”
陆家这一家子都是能人,陆祁二叔陆承宗和三叔陆承平都是政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唯一的姑姑陆凤美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陆凤美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得宜,看起来就和三十多岁一样,梳着干练的短发,一看就是女强人。要说陆家谁最能明白陆祁产业辐射之广,影响力之大的就属这位同在商界的姑姑了,因此她听说侄子找了个男人还把人带回了家里格外生气和不喜,现在听到她三嫂的话她有些不屑地一撇嘴,“你以为他光长得好,他还有手段呢。我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姓严的只在饭局上见了咱家阿祁一次,就三天两头地往‘仁宣’跑,结果没两天就把阿祁勾到手了。”她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她这一圈的亲戚听了个清楚,一直脸色难看的二叔陆承宗的脸Yin沉得都快能滴出水了。
此时,楼上正脱衣服的严钧突然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他正苦着脸揉鼻子呢,陆祁眼里含笑地靠过来,“我看你在楼下的时候毛都炸开了,紧张啊?”
严钧轻哼一声套上毛衣,“我都快被你家亲戚们的目光捅成马蜂窝了。”
“你是不知道最近有多少人跟我手底下的人来打听咱俩的事,”陆祁抬手顺了顺他因为套毛衣而弄乱的细软的头发,带了点幸灾乐祸的说:“打听出来的事五花八门,一会估计有你受的。”
严钧轻“嘶”一声,回头狐疑地看他,“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陆祁一挑眉,“一次性把他们都解决了,省的总来烦我们。”
严钧:“……所以你就把这麻烦事推给我?”
陆祁把胳膊搭在他肩上,一副完全不担心他的样子,在他耳边低笑说:“宝贝你记得手下留情。”
严钧甩开他的胳膊,“滚。”
他俩在楼上轻轻松松地打趣,楼下的讨论还在继续。陆凤美说完,三婶陈兰故作夸张地一捂嘴,“真没想到那个叫严钧的长得一表人才的竟然是这种人?”
“好人家的男孩会去勾引男人?”陆凤美轻哼一声,她在商场上见多了奴颜屈膝依附权贵的年轻男孩,一想到自己最欣赏的大侄子竟然把这么个玩物领回家来,她就觉得膈应,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嫌恶,“听说他还是名校博士,就这种人品的人怎么当上博士的?真应该让他的老师知道知道。”
陈兰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暗笑这小姑子眼皮子浅。陆祁的这位三叔陆承平虽然没有他二叔陆承宗的政治级别高,但他是公安部的副部长,这两人事一摊到明面上,陆承平就动了动内部权限,结果稍微这么一查,陆承平就发觉出不对劲了,他赶紧跟自己老婆透了透底,让她家宴的时候别给严钧难堪,那男孩来路不简单。严钧的生平资料有很多地方都是国家机密,陆承平当然不可能给家里的所有人说,就连跟他老婆他也只是隐晦的提醒了一下。所以导致现在除了这位明白人三叔之外,包括那位神通广大的二叔在内的其他人都在没把严钧当回事和陆振庭帮着遮掩陆祁故意带歪的内外因素的影响下,想岔了。
陈兰一向和陆凤美的关系不那么好,因为陆凤美总不那么看得起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