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却跑得飞快,他自觉已经跑了三千米长跑的距离,已经跑不动了,气喘吁吁,腿也有些发软。
当然他跑的时候也不是闲着,脑子里一直在运作想脱身之法,没注意脚下有一条树根升了出来,他绊了一跤,朝着粗壮的树干一头撞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杜蘅觉得自己一头栽进了个无底深渊,仿佛树干里还有另外一方天地。
他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晚上还有一更
☆、青陵台 三
杜蘅觉得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温暖的水里,这里令他觉得非常安全、舒适,暖流通遍四肢五骸,上次有这种非常放松的感觉还是他第一次吸收大量灵气学会修炼的时候。
他记起来了,自己在青陵台后的大梓树下被两只突然暴走的相思雀追杀,然后倒霉地被树根绊了一跤,就跌到这里来了。
起初杜蘅以为自己处在树中空间,但当他努力睁开仿佛被ye体包裹禁锢的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另外一个陌生的空间。
他变成了一把刚刚锻造出来的宝剑。
虽然杜蘅平时已经习惯于和卿平这样的剑灵打交道,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也从一把剑的视角来看周遭的世界。
阳光下,金色菱形格银色纹路的剑身刚被人从洗剑池里提了出来,吹丝可破的锋利剑刃将两股清澈的水流分开,在光照下折射出美丽的锋芒。
“这真是一把多么美丽的剑啊。”旁边一个铸剑工模样的人不由得感叹道。
杜蘅感觉握着自己的剑柄的手力度又重了几分,似在传达主人的喜悦,那是一只Jing壮布有肌rou的手,一看就是平时惯于舞刀弄剑的。
那手挥舞着杜蘅比划了几下,冰冷的剑气令围拢在周围的人都谨慎地向后退了几步。
“好剑啊好剑。”那人将杜蘅交给旁人,鼓掌道,“也不费我辛苦了这些时日。”
顿时有人恭维道:“韩公所铸的宝剑,果然非同凡剑,我看那名震一方的王者之剑,比之也……”
“嘘!”有人示意大家噤声,可见这句话里有些词眼是最好不要出现的。
那人便停下话头,只是说道:“宋康王窥伺别国的剑有些年头了,如今看到了这把应该也是非常喜欢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韩公?宋康王?
杜蘅连忙惊讶地努力在剑里抬起头仰望,却发现这个主持铸造了这把宝剑的人,是个皮肤略微黝黑,长得英武健壮的男子。
难道眼前这个人便是宋康王的舍人韩凭?
杜蘅发现自己之前一直陷入了某种思维定势,因为中国古代几大爱情悲剧里的男主角都是文弱的读书人,再加上韩凭是被宋康王送去做苦力,后来又是给妻子送小诗又是自杀的,杜蘅一直以为他会是一位文官。
但战国时代诸子百家,一时英雄豪杰辈出,一个王的舍人不光有会文的,还有飞扬跋扈、仗义豪直的侠客呢。
这韩凭便是宋康王手下的一位武官,而且家里素来有些铸剑上的传承,因此专门为王打造私人和军队所用的武器——铸剑,就是其中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谁能想到韩凭竟然是当时宋国一位小有名气的铸剑师呢?
杜蘅毕竟刚刚在剑里苏醒过来,很快又昏昏欲睡了起来,在合上双眼之前,他依稀听到有人说:“那便将此剑好生妆点,献给宋康王吧。”
杜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包裹在紫色的丝绸里,装在一个红木漆盒里,盒壁还装点有贝壳和白玉,真的是豪华包装。
而在杜蘅的剑柄处,也镶嵌上了七颗绿松石,象征着天上的北斗七星。
昏暗的豆形灯照明下,韩凭跪坐在榻上,看着此时端放在几案上的剑匣。
“宝剑啊宝剑,我虽然费尽心力将你铸造出来,却要马上将你送给别人了。”韩凭对着杜蘅喃喃自语,“他们说放在我这里比较放心,所以才在家里暂且寄存一夜,你毕竟是把王者之剑,生来就不属于我这样的普通人,不过能将你献给我们的王,也算是我韩家的荣幸了。”
韩凭虽然非常热爱剑器,但他毕竟是一个非常忠心于宋康王的臣子。
杜蘅非常想对他说,你不要去见你的王,他不是什么好人,窥伺强占你的妻子,还有将你害死。
但是此时这把剑刚刚诞生,虽然经过千锤万炼拥有一丝灵智,却离器灵还远着,杜蘅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话传达给对方。
“夫君,夜深了怎么还不歇息?”一个温婉的声音从韩凭身后传来,杜蘅越过韩凭肩膀看到,从那屏风后面绕过来一个无比美貌的妇人,她莲步轻款,走的时候两颗珍珠耳珰左右摇晃,腰肢非常纤细,看起来如同一朵随时会折断的荷花。
这便是韩凭的妻子何氏了,当真是国色天香,难怪宋康王那个色鬼见过之后念念不忘,非要强占人-妻,简直道德沦丧!
韩凭虽然是个武人,但在妻子面前却温文尔雅,他和妻子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