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羽鸿意的耳中。当羽鸿意从酒楼里出来时,早已是脸黑如墨,嘴角却还勾着叫人发寒的笑意。
片刻之后,他终于寻到那东庆六皇子的府邸门前,十分客气地先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宫中特地给六皇子找的老管家,胡子头发都是雪白的一把,人却还挺Jing神。结果这老管家还没问上两句,里面就有一个骄纵的声音传出,“是什么人啊?”
紧接着,就是一道身影趾高气昂地从里面走来。
这位,自然就是昨日被慎思收下的那两位花男之一了,长得倒也是容貌秀丽,只是眉眼之间难掩傲慢。当然,他在慎思面前并不是这副德行。然而此时慎思再一次被那位重病的皇帝陛下召进宫里陪伴,旁人也并不知道六皇子根本没碰过他们,府邸里又没有个真正的内宅主人,此人难免就要以半个主子自居。
另一个花男就长得比较慈眉善目,此时也显得安分多了,正歇在后院,只往这边看了片刻。
很快,这个较傲慢的便走到了门口,仅仅看了羽鸿意一眼,刚刚看清羽鸿意也是个花男,顿时眉尖一跳,脸色一黑,“你干什么的?”
“我来寻六皇子的。”羽鸿意微笑,“我是他在北明的旧识。”
“什么旧识?胡言乱语,鬼话连篇!”此人知晓六皇子偏爱花男的消息已经在城内传开,此时如临大敌,一心只想将羽鸿意快些赶走,“快走快走,你以为是个花男就能让皇子殿下看上吗?这里没有你攀关系的地儿!”
羽鸿意闻言,面容也不禁冷了下来,“如果我不走呢?”
“你……”那人气了个够呛,想要招呼府里的下人将人赶走,又怕招呼不动自取其辱,干脆自己挽起袖子上前推人。
羽鸿意眼看着或许要活动一下筋骨了,便将摆在身前的斗笠换到左手。
结果这么一换,就正好露出了他那凸起的肚子。
那傲慢的花男见状,刚有些迟疑,又不知道在脑子里面转了些什么样的念头,反而扑来得越发生猛。
另一个花男坐在那边皱了皱眉头,却也不闻不问。
那老管家见势不妙,倒是想要阻止。结果他刚刚上前想挡住那人,视线往街道那头一看,又是突然一顿,接着急忙喊道,“殿下回来了!”
只听噗通一声,却是那傲慢花男闻言脸色大变,急忙调转方向,又一时刹不住脚,最后被门槛一绊,整个人扑倒在地,反倒像是在朝羽鸿意跪拜了。
那正从街道前头走来的,确实正是宫中的几个内监,与六皇子岑慎思本人。
慎思听到这边的吵闹,抬起头来疑惑一看,却居然看到羽鸿意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在这一瞬间……慎思非常淡定,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出现了幻觉。
直到又走了几步,慎思才发觉这好像不是幻觉。
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定睛看了半晌,羽鸿意仍旧好端端地站在那儿,脸上还带着叫人如沐寒冰的微笑,绝对不该是幻觉该有的样子。
而那傲慢花男趴在地上缓了半晌,哼哼唧唧了两声,终于可以自己动弹着起身了。结果他刚一抬头,就看到慎思一蹦三跳地颠颠儿跑了过来,中间还踉跄了两下。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又趴了回去,干脆真的装作是跪拜了。
“公子,”慎思终于到了羽鸿意的面前,期期艾艾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可能在这儿!”
羽鸿意笑着看他,“不欢迎我?”
慎思这才反应过来羽鸿意态度的不对劲,又联想起分别之前羽鸿意对他的冷言冷语,以为羽鸿意气仍未消,方才的高兴劲儿顿时收回几分,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我只是想问,北明那儿,你是如何能丢得开的?”
“放心吧,那儿还有着许多忠心可靠的下属,这次也是他们主动提出要为我分担工作的。”羽鸿意答完,往地上趴跪的人看了一眼,又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结果现在看来,我来找你,反倒是坏了你的好事了?”
慎思被这话说得有点懵,这都是哪和哪啊?
而后他顺着羽鸿意的目光往地上一看,似乎有些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顿时将嘴角往下一抿,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却还不等他发作,只听羽鸿意又道,“我长途跋涉,总算到了这里,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慎思顿时将教训其他人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连忙把羽鸿意给请了进去,还亲自在边上搀扶着,生怕在哪里磕着碰着了。
等到两人都进去之后,那个一直跪趴在地的傲慢花男才终于有胆子起身。
此时他两条腿都又疼又麻,龇牙咧嘴地揉着。
另一个花男走了过来,想来扶他起身,却被此人一把推开。
“还管我做什么?快去给四殿下汇报啊!他这一招走错了,我们两个踩了逆鳞了!”此人哭丧着脸,揉着膝盖,见同伴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不由得直言骂道,“你还没看明白?六殿下在北明早就有旧人了,现在人家正房太太都已经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