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们家里娶过年荷包去,我不缺钱!”
定婴他们几个顿时一起咧嘴乐了起来。
笑完,后唤海道:“这事儿闹的,得了,实话实说吧,老七……这些晚辈儿,我们几个的意思是这么的,他们呢以后朝上也就那样了,不尴不尬的都摆在那儿了……就只有慢慢熬着去。
也不瞒你,不是逼着你如何,只……你是个长辈,他们给你磕着几个应当应分!
再者,你问问茂德,当年你哥哥早有下去的意思,那会子茂德也是这样,你哥哥带他跟茂昌挨家挨户的上门磕头去,我们还不是照样得受了他们的这份礼!而今,他爹糊涂了,你问他家里家外我们老哥几个管没管?来,茂德你说!”
顾茂德就跪在第一排,他抬脸看看自己七叔,又是委屈,又是羞愧的道:“当年就是如此,阿父本想着巡边回来就上折子的,七叔,家里这些年……也是没少麻烦几位伯伯,叔叔……”
闹了半天是这个意思啊,托孤呗!
懂了!
顾昭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道:“这样啊,可我又算的什么人呢?老哥哥们数数去,往上走阁里没我的座儿,六部没我的窝儿,我竟不知道我能管什么?难不成明儿他们杀人放火去,就因为我受了几个头……得了,你们也就当我没来吧,茂德也好,茂昌也好!自己没本事,欠下成堆的人情,可天下间也没叔叔给侄儿还债的道理!”
说完,顾昭站起来要走。
却不想他身边的常国公齐元景一把拉住他,颇有老哥哥的样儿连哄带说的又将他按了回去。
定婴自然知道顾昭这个臭脾气,见顾昭坐下,他心里方松了一口气,这位可不是顾岩,他跟谁都寡淡的很,素日也不来往,做事最油滑,最是想挑理都拉不出短处来的一个人。
更加上,家常往来什么的,大家跟他家那是一丝半点牵扯都说不上,有牵扯的是平洲巷子那边,可顾茂德有什么用处?晚了一辈儿不说,天份跟那儿摆着呢,也就那样!
老顾家,从老一到老七,论心眼子,论本事……还就是最小的这位,人家身上的爵位那是自己赚的,谁也没求过谁。
而今他们赖上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谁叫人家爵位高,有实权呢!
定婴伸出两只满是老人斑的手,双手在大腿上拍了两下叹息道:“不瞒老弟,我们原不想烦着你,可思来想去,又去求谁好呢?自己人都靠不上,难不成去求外人?
你是个爽快的,我们也就不玩这个绕弯弯了,就想求你在太子门下给他们挂个名儿,而今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会子人人都不去烧香,只有老弟你多年如一日的跟燕王打交道,嘿!谁能想到呢,你那个是山门第一注高香,还是凭本事自己跑到前面的!”
他又竖起大拇哥,一脸赞叹佩服。
“哎……我们几个,也是失了手,没给娃儿们开个好地基,不能比你。”
这话顾昭不爱接着,他笑道:“我说老哥哥这话没意思了啊,当年迁丁司没办之前,迁丁一事摆了两朝……什么香不香的,说句糙一点话儿,都是给地主家扛活的,偏有块盐碱地谁也不爱耕,我耕了,而今那田肥了……就是这样……”
定婴见他要说难听的,立马改口道:“老弟,老弟,甭多心,其实我们亦不过是天下父母心,就是不放心他们,咱们几家自是同气连枝几辈子的交情,不讲前生后世,就说,祖宗八十辈子之前咱都不是外人对吧……”
顾昭没喝茶都被这话呛着了,他将拳头举在嘴巴边上咳了几声,又闷笑起来。
这屋里,怕是只有顾茂德明白他为什么笑,其他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心道,这小郡王爷到底是咋的了?
定婴见顾昭不犯浑了,他便笑眯眯的继续亲切:“我说老弟,仿佛上个月吧,他们说看到晚膳过后太子溜溜达达的往你家门上奔……”
顾昭心里骂了几句,却笑笑解释道:“太子早先也这样啊,那会人还是燕王呢,再者,俩家多少年的邻居了,殿下来也亦不过是迁丁司那点子事儿,如今那边好了,我便想放手,太子……到底是个勤奋的,白天忙完,家里也坐不下,他那人我倒是打交道多了知道点,那最是个勤奋的,眼里那是一丝半点都不揉沙子……”
这倒是真的,屋里老哥几个都点点头,又都夸了太子几句。
后,齐元景道:“得了!不说这些废话,而今他们还跪着呢,你就踏踏实实受几个头,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亲亲的子侄。
这不!过个三五日,我们都商议好了,就预备一起下去呢,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道理万年之后也是如此,我们这一下去以后也不能再指指画画朝上政事里招人讨厌去,也不瞒你,喊他们来就是托给你,走走你的天门路……老七!看在祖宗的面子上,这事儿你可得管啊!”
呦,听着意思,他们要下去?下去就是告老还乡呗,好事儿啊!阿润正讨厌这个呢!
顾昭看看定婴,定婴摸着胡须笑笑:“告老的折子都写好了。”
顾昭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