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脸上笑容越来越多,开始连连点头,心道,干得好!太应该了,太应该了!
“这四则么……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的子弟,虽不必蟾宫摘桂,可也得从下面开始学学东西,如此,我们便商议着那里辛苦,便叫他们到哪里去!可这辛苦,也不能私下里不言不语的辛苦,如此,我们便想,放在太子那边辛苦,只当多受几年罪,存些资历,以后……就看他们的福分了……”
顾昭高兴的很,便打起Jing神捧着几个老家伙来,如此,他们的话题越说越开,后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天气儿忽然冷了下来,下起小雨,雨水慢慢汇集顺着房檐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顾昭担心桃子,便命人去抱,没一会子,定花春亲手抱着桃子进来,开玩笑似的说了桃子在外的趣事,说他又打了一些瓷器,又冒了什么小话儿……
顾昭赶紧抱歉着道:“这……这就是个野人!快着呢!泥鳅一样,捞都捞不住,若不然我拿带子拴着他!一时拉不住他就弹出去了!”
定花春没有吭气,只笑着摸桃子的头,桃子一手拿着寿桃,一手拿着一块啃了半边儿的点心。
他左右看看,便把那个大桃举着在顾昭的嘴边道:“爹……吃!”
顾昭心里感动,就着他的手便大大的咬了一口,桃子才不是个缺吃少喝的,他爹啃了他的桃,他也不生气,倒是又把点心赶紧举了过去。
顾昭还要咬,后唤海却看不惯了:“我说你这人,孩子给你吃,你便意思意思就算了,你还真吃孩子的?”
顾昭才不理他,他很认真的道谢,与桃子分享了点心。
这夜顾昭回家,躺在床上他跟阿润很认真的吹了枕头风,定婴怎么说的,老后怎么说的……
他说的话自与旁人分量不同,阿润知道了之后也是十分感动,顾昭求的事情他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对皇帝来说,那都不算事儿,不就是想去元秀面前露露脸么!准了!
转眼没几天,朝上顿时炸了窝,定婴,后唤海他们竟都要告老……
今上早知道会这样,他自然是提前便酝酿了感情还有各种桥段。
如此在朝臣面前,这场大戏唱的那叫个热闹。
他们君臣相合,几请几留,双方都是热泪盈眶,十分的舍不得。
阿润将这几位这一辈子的功绩早就叫人查找好了,还背了下来,当他们请旨要退,赵淳润便眼眶红着,强忍着泪,絮絮叨叨的将何年何月,你如何说的,如何做的,受了什么样的伤,什么样子的难为,但是依旧英勇不屈,当时有谁,后又如何……
万万没想到,实在是万万没想到!群臣素日只觉今上寡淡,却不想今上竟是这样,这一桩桩一件件竟是如数家珍一般啊,将朝臣点滴小事放在心里的君王……真是千古罕见,古今少有的明君啊……
互相挽留唱完大戏,今上再不留人,只拉着带头老定的手道:“你们与朕君臣一辈子,此生君臣相合,待有一日朕总是要走的,到时候你们就都葬在朕身边吧……朕……到底是舍不得你们。”以后到了天上,咱们一起跟赵淳熙撕去!
他这话说完,定婴他们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真心实意的哭啊,万岁爷,你咋这么好呢!咋这么贴心呢……
那朝上唱戏唱的好不热闹,顾昭不上朝也看不到,他倒是觉着阿润这几天,每天回来对着墙壁嘀嘀咕咕,唱念做打的好不奇怪……
他在家里坐着,却不想依旧有躲不过的大事儿来寻他了。
这天顾允药从皓拉哈茂丙处回来,他而今的位置便是朝上的物资押运。
往年,顾茂丙那边每次少说也得带回来四五十匹子上好的骏马,还有各种草原上的稀罕物,毛皮等等……
今年真是奇怪,顾允药竟只带了两辆大车便回来了,就这两辆大车上东西装的还不实诚,一堆子成色一般的毛皮那么虚堆着。
顾昭觉着奇怪,便详细的问了下,顾允药没当一回事儿,便道:“七爷爷不知,那边的野人算是倒了邪霉了,去岁雪灾,今年打春以来竟是一滴水都没落下,那些牛羊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小叔叔您不知道,茂丙叔叔好歹还贴补一下皓哈拉,可白夷都那边……临来的时候那边的牧民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牛羊更是饿死无数,还起了瘟病,五爷爷那边怕瘟病传过来,把城门都关了……”
顾昭还没听完便是一惊,他猛的站起来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允药吓一跳,忙吧手里的茶盏放下道:“回叔爷爷话,去岁草原暴雪压死不少牲畜,今年自春日以来,那边竟是一滴雨都没见着,牛羊没草吃,就大批大批的死去,侄孙去的时候,那边开始闹瘟,咱们在外面的马场到好些,好歹是有朝廷支撑,可那些野人……哦,侄孙是说那几个部落,那边老人说,今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怕是要死不少人呢,呃,是死了不少人了,我从茂丙叔那边回来那天,那边正烧人呢,请了一堆儿和尚念着经超度呢……”
顾昭眼睛重重的闭住了,他心里一凉,万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