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够从那双眼中那里看到冰冷,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缠绵。
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时至今日,他罪有应得。
眼前一黑,杨过很安然地接受死亡。
难以支撑的身体向后倒去,rou与冰冷的的剑刃分离的痛苦十分难耐,但是杨过想到殷少湖当初所受的伤比他现在要更加痛苦,他便觉得这伤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但是已经失去意识的杨过终究没有倒在地上,殷少湖伸出手去,将杨过憔悴的身子揽进怀中。
殷少湖抱着呼吸微弱的杨过,他的血ye在从伤口快速流出,身体的温度也开始变得冰冷。
“你以为把一条命还我,我们就两清了?你想得美!”
分开杨过的唇舌,喂给杨过一粒圣教中能够活死人rou白骨的药,这种药只有身为教主的殷少湖能够使用,这次出门他只带了一粒,心想着便宜杨过了。
“你骗我那么狠,我不会放过你的。”
殷少湖将杨过抱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
这次外出,算是了结了傅红雪的心愿,但是后来遇到的那群义正言辞要剿灭魔教的正道人士却是给殷少湖敲了个警钟。
苗疆圣教的教规严禁,但是竟然有人在外作乱,败坏圣教之名,甚至将那些正派人士鼓动起来要将圣教铲平。
殷少湖觉得自己这个教主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教内会有什么乱子,于是他们便启程回了圣教。
殷缘自知是自己闯了祸,这一路上都乖乖的,即使是见到杨过的出现,也没有说些什么。
傅红雪不知道杨过与殷少湖的过往,但是他从殷少湖看杨过的眼神里知道殷少湖对于杨过多是平淡,也许还有一些怨恨,但终归杨过是殷少湖救回来的人,与他也没有关系。
回到圣教,殷少湖将受伤的杨过交由侍从照顾,吩咐侍从好好看着杨过,别让他死了。
召集两位长老与教内负责管辖的教众,询问他们相关事宜。
“你们可知这江湖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下面的教众面面相觑,不知教主匆匆回教是为了何事。
“几十年来,我苗疆圣教在江湖上一直隐匿不出,我身为教主自然要光复圣教之名,我也说过,圣教长久以来名声不显,初在外者需得谨慎行事。可是,近日来,江湖各大派却是蠢蠢欲动,想要将我圣教覆灭。我出行几日,便遇到了这名门正派设计想要杀我,而且他们口口声声说着是我圣教之人丧尽天良,坏事做尽,要除魔卫道,你们可知?”
“怎么会?!”贺长老右手一位门主惊诧道,“教主统御我圣教时日不久,但是我圣教不常在江湖走动,怎会有这种传闻!”
“哦?”殷少湖端起一杯茶,沉思。
“定是有人嫁祸于我教!”
褚长老上前道:“的确,圣教教规严谨,若是有人违背教规,做了这种事,败坏我教名声,属下定会让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殷少湖点点头:“那此事便交由褚长老,还请你多加劳心。”
“是。”
教内之人殷少湖皆是知根知底,对于他们的说辞殷少湖可信上七八分,余下的就看他们能够给殷少湖什么样的结果了。
之后殷少湖又将他不再圣教之时留下的一些教务处理完毕,有侍从来报,杨过醒了,想要见他,殷少湖便去了杨过所在之处。
殷少湖下手的时候可从未有一丝心慈手软,而被紫薇软剑刺伤的杨过,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病恹恹地看着坐在距离他两米处闲适喝着茶的殷少湖。
“为何……救我?”
圣教的茶水喝起来的确要比那外界朴素茶摊上的要醇香三分,殷少湖品完茶,慢悠悠地看着杨过:“你觉得我为何救你?”
“……”杨过不语。
殷少湖对自己有恨是正常的,要说爱,那是绝对不可能,杨过根本猜不透殷少湖要救自己的意图。
“好歹你身上还有我的命蛊,怎么说那也是圣教之物,我不可能让你死。”
殷少湖冷冷地说出了这个原因。
杨过垂眸,原来是因为他体内的那个东西……
“你以为是什么?以为我还爱着你?所以情不自禁想要救你?离开你我就不能活了?”
一连串的问题,被殷少湖用嘲讽的语气说出,将杨过的内心全部剖开,是,他在被救醒的瞬间的确幻想过殷少湖对自己还有旧情,可是殷少湖眼中的冰冷,将他的幻想全部打碎。
“你……可以现在就来取。”苍白的唇张合,乞求殷少湖给自己一个痛快。
殷少湖冷哼一声,茶杯放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声响:“你以为我不想?命蛊渡化过一次便很难再次渡化,若是冒然去取,只会两败俱伤。我只能等到下一个圣子出现,才能将命蛊完好无缺地转移。”
走到杨过面前,殷少湖轻轻在他的耳边道:“所以,你现在就是一个命蛊的容器,要好好养伤,千万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