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痴痴道:“今儿可真好。”
燕淮黎小心而谨慎地慢慢收紧胳膊,将她整个人更深地揽进怀里“与你说了两年的话了,可总算再碰到了。”
又是一滴滴水打在后颈,小火苗似的,将燕淮安烫得心软。
“可总算是碰到了”他的声音嘶哑,低低地笑着,“不然,还以为是做梦呢。”
燕淮安没有动,耳朵被按在温暖的胸膛,听耳下心脏规律的搏动。
连雨季节的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很快,外边的声音都停了。
如梦方醒,她反应很快使了一分力猛地推开燕淮黎,却见人竟飞了出去!
幸而正对着床褥摔,柔软的棉被垫在身下,冲击力小了很多。可燕淮黎还是被打得不轻,在那块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嗽着咳嗽着却突然真正笑了起来,一双眸子也清醒着带着笑意望过来,望得燕淮安没由得一个激灵。
“你”
她实际上并没有觉得自己使了多少的内力,又见燕淮黎这表现不似作假心中起疑,也不顾他那令人麻痒痒的眼神大步过去,抢了人的手腕搭上脉,眸光一凛,她瞪向燕淮黎,狐疑道:“你的内力?”
“有因有果。”
以为是他人寻仇所致,燕淮安不再有与燕淮黎纠缠的意思,点点头,她放了手转身欲走,一股拉力袭来。转头,手被人轻轻扯住。
“你以为能留得住我?”
她话说得冷淡桀骜目中无人,燕淮黎也不恼,轻轻道:“两年前你走,我真的是以为你死了。”
手突然被甩开,一抹黑影消失在夜色里,木门扑闪了一下开得更大,更多的凉风灌进来,冻得墙角的盆栽叶子缩了缩。
燕淮黎仿佛没有反应过来,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虚虚握着手里的空气,嘴角弯了弯“后来知道你没死,又被将远山与温玥牵制住手脚。”
他眸中的光十分晦涩,忽又咳嗽起来,一口血落在雪白的手帕,“淮安……”
燕淮安从公主府里出来心思大乱,望着漆黑一片的街道与shi泞的土地没了再去其他地方的心思,运功飞回客栈,她脱了外衣与鞋躺上床。
一夜无眠。
次日,燕淮安换了女装囫囵擦了把脸领着西津到了如今的温府。她不怕被人认出来徒生事端,明儿总是要见到的,有些事躲也躲不掉,让自己自在点儿反而好些。
温玥如今在朝堂势头很好,南倚竹是右相,他几个月前已经从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成功爬到了地位更尊的左相的位子,原本的左相黄似仁年迈之后尸位素餐已有许多年,能让他主动告老还乡退位让贤,不得不赞一句温玥的本事。
温府燕淮安倒真来过几次,地址还是那个地址大门还是那个大门,却已物是人非。
没待燕淮安叹息,唤人开门,那门从里自己开了,燕淮安反射退后半步,门里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娃冲着她一愣,而后指着她冲后面走着的素服妇人咯咯咯笑,“姑姑!”
李眉雪两年的时间已成熟很多,眼光只追随着那孩子,温温柔柔抱起她轻轻拍了一下屁股才真正望向燕淮安的方向,这一望就愣在那里,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怀里的小女娃还指着门外的燕淮安连声叫着“姑姑姑姑”叫着叫着觉着不对劲,扭头看着娘亲哭了也哇地一声哭起来,李眉雪被哭得回神儿,连忙颠着怀里的孩子,颠着,还不忘冲门外的人确认般轻轻叫了声“淮安?”
燕淮安一笑,走进去替李眉雪擦了眼泪“哎。”
李眉雪笑起来,眉目间多了些为人母的慈爱,看得燕淮安莫名尴尬,她怀里的小女娃是个聪明的,见娘亲不哭了自己也迅速收了眼泪,睁圆了一双水汪汪的凤眼直直地望向燕淮安,望着望着,两只小短胳膊就向燕淮安的方向勾去“姑姑姑姑,抱抱!抱抱!”
燕淮安犹豫着望了眼李眉雪,见她点了点头又给小女娃递过来才伸手接过,小nai娃白嫩嫩的,身子是孩子特殊的柔软,周身有一股清甜的nai香,看起来很贪吃的样子,明明父母都是鹅蛋脸的美人模子,自己硬生生吃成了一张圆润的小包子脸。
“她叫温念安。”
李眉雪示意让人把大门合上,眼睛又开始泛红,她望着燕淮安,望不够似的,“淮安,这两年,我们都很想你。”
燕淮安亦有所触动,“我也很挂念你们。”
李眉雪的手摸了摸燕淮安的脸,蓦地上前隔着孩子抱住燕淮安“回来就好。”
“嗯。”
被挤在中间的温念安不大开心,不大开心地瞅了瞅娘亲,又瞅了瞅姑姑。
她喜欢这个姑姑,这个姑姑长得可比父亲娘亲给她拿的画像上的水墨人好看多啦,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就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一下子就将她征服了,被她抱在怀里,她觉得整个身体都舒服了!连一会儿要看得丑大夫都可以不看了!她想起听墙脚时漂亮姐姐给父亲说过的话,这就是爱吧!可惜,她看起来总是多喜欢娘亲一些……
温念安忧愁地,生平第一次地将一张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