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觉得情深至此的男子静静的躺在她客厅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眉目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与他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弱弱的,感觉……随时可以掐死他?
尺宿在内心默默的暗爽着,总觉得看着这个人躺在那里不能再要求她的时候,她很高兴。莫名的兴奋感,似乎……他终于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静自持君临天下的人了。
尺宿拿了条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平日里他脸上的轮廓被在他本身的气场下显得很淡薄,但是现在看来,真是一张适合娱乐圈的脸啊。她的手隔着毛巾触到他的鼻梁,感觉凸出的一小块十分可爱,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尺宿自然知道唐宴君现在的反映是因为空间戒指的反噬,她取了点传说中包治百病的空间泉水(其实是未来的高端营养剂==系统君默)浸shi了毛巾,对于眼前这个人的体质及身体状况,应该是醒了。
所以,看见对方微闪的睫毛,尺宿掩去眼底的笑意,声音平静的问,“还要继续装下去么?”
唐宴君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周家兄弟担心的原因。
他在尺宿给他擦脸的时候就醒了,她温暖的手覆住他的脸,让他……有点沉迷这种居家的感觉。很久很久,没有人给他擦过脸了。
他的母亲早逝,周围的女人大多是父亲的情妇和世家的贵妇千金。他对女人的反感来源于此。不停的被下药,然后自己煎熬着度过了童年时期,慢慢的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然后……最终成长为可以将一切情绪放在微笑之下的男人。
而在这种时候,他真的天真的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凌尺宿,他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曾经他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是尺素,之后看见她的签名。不是女孩子气的秀致,而是大气,感觉似乎经历了很多东西似的的大气。在意的东西跟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很不一样,而且……成长很快。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不谙世事。而现在,已经可以处理很多问题了。
以尺之量,衡彼之宿。
他在想,或者她真的是他的宿命。
虽然装昏被发现,但是唐宴君没有一丝尴尬的意味。
他睁开眼睛,眼底的雾气还没有消散开,他眨了眨眼睛,无意中流露出一股示弱的意味。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尺宿隔着毛巾抚着他的额头,眼神专注。
“你果然醒了。”
“我的确醒了。”
两人同时开口,眼底的笑意如出一辙。
尺宿从沙发上起身,然后收拾了一下,给他递过去一件外套,然后递过去一份三明治,“我的厨艺……你知道的,所以只能将就了。你收拾一下,十五分钟之后,我带你去凌家的研究中心。然后——”
她抱着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苍白的脸,唇角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请你告诉我一些事情,作为此次收留你的赔偿。”
虽然听到她这个公事公办没有半点情分的语气有点难过,但是唐宴君还是习惯性的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现在这个情况,的确是很让人不放心。而且,她是自己的心上人,而自己却不是她的anyone,所以没有资格要求对方相信自己,没有资格对她说:“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保证什么?
他垂下眼帘,果然……还是太弱了么。
一个叶佳明就让自己焦头烂额手足无措,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不说,还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牵连……真是难过啊,原来自己真的只是唐家的大少爷而已,仅此而已。
尺宿对他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到莫名其妙,心里也有一丝不满,不要说现在自己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是女朋友也应该一码归一码,凌家和唐家……在大的方向上或许一致,但是如果要求完全一致,那么……是她不能接受的。她需要给自己和凌家足够独立的空间。
而唐宴君微微一笑,扬起看起来柔和却突然凌厉毕现的面容,笃定的开口,“尺宿,我会让你安心的成就自己的梦想,让你可以守护你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他靠在沙发上,似乎还是极为虚弱,声音突然像情人间的呢喃,“我要打下整个江山,全都给你……做聘礼。”说完低低的笑。
那样的笑容,尺宿终其一生没看过第二个人,有那样虔诚的微笑。似乎那是他一生最终的、全部的、唯一的希望。
——我要打下一片江山,全都给你。
其实……有的时候,听起来,真的很美。
她垂眸,睫毛投下一片黯淡的Yin影,“赶紧收拾,我带你离开。”
唐宴君似乎察觉到了对方因为自己的话心情不好,所以试着开玩笑,“所以你带我去见识凌家的密道是意味着承认我的存在了么?”
尺宿摸下巴思考了一会,“你待会蒙上眼睛吧不如,这样……大概比较能够说明我没有承认你的存在。”
唐宴君摊手,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