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再次出现在熟悉的黑洞空间。
我不会再感受到痛楚,但我却必须承受比痛楚还要痛苦的事实。
我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夺回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安志宗只是在我的体内昏睡了一下,在我的Jing神力快崩溃的时候,他恰好苏醒了,轻易地夺回了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
我浑身酸软,似乎是因为占据自己身体太长时间而消耗了剩余不多的Jing力。明明下一秒就要彻底昏睡过去,我却死撑着睁着眼睛,努力抬高了眼皮,瞪着眼前的屏幕。
画面中的安志宗正在“呜呜”地挣扎着,在地上扭动着。三分演技,七分真实。
我冷眼蹬着安志宗。
就算他怎么挣扎,苗岫依旧动作温柔地抚摸着那身体的脸,还俯那身体的耳边说着话。
心有不甘,却苦无方法。
在安志宗被人拖着出了病房去治疗的时候,我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时候了。
安志宗一计不成,心生另一计,开始利用优势在经济对苗家的生意进行多方面的打击围堵。但这些计谋,都被苗岫轻易地化解了。
反倒是安志宗,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讨得便宜,还亏了不少钱,更惹得我的父亲生气,多次怒斥他的昏头呆脑。
还多次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苗岫。
即使安志宗不说,连我的父亲都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苗家与我家的关系,一向不错,在苗父去世后,我家更不可能会乘人之危,作出各种对苗家不利的手段。
安志宗这是在赶尽杀绝。
在我的注视下,安志宗最近的动作频繁,还将自己账上的资金都转入了瑞士一个账户里,显然是准备干一件大事,作为逃跑的准备。
安志宗虽然觉得那次在医院出现一瞬间的空白,他还专门对着一个奇怪的地方询问了几句,似乎在询问身体里的系统,有没发觉他的奇怪,能不能告诉他答案。
当然,那个系统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根本就没有告诉他我的出现。
这么一来,安志宗也就只当自己是脑子突然出现短路了,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这倒让我松了一口气。若让他知晓我的存在,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肮脏的手段来对付我。我现在的状况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在这个密闭的漆黑空间里,我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有的时候甚至四肢失去了知觉,没办法动弹了。
越是这样,我就越要赶紧找出能让安志宗滚出我的身体方法。
在没有方法动弹的时间里,我时常会逼着自己努力思考安志宗身上存在的怪异的地方。
如果那个翡玉珠子手链不是关键的地方,那肯定那个东西还在他身上。
上次,安志宗似乎在对着什么地方说话的。
我眯着眼,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
好像是在……
总觉得安志宗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很奇怪的。以前有注意到的,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手链的话……
擦!
我的手刚恢复了点力气,就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怎么没有想到啊!
就是那个东西啊!
以前我从来都没有那个东西在身上的。安志宗身上多处的东西就是关键啊!
我是傻瓜笨蛋吗?怎么要到现在才想到啊!
夜间睡觉的时间,是安志宗包括大部分人都较为虚弱防备最脆弱的时候。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稍微做了下热身运动,半蹲下下半身,然后憋住一口气,倒数三二一,突然发力,朝着前方像电子屏幕一样的东西直接跑了过去。
不带一点犹豫,像上次一样,不顾一切地往上撞。
巨大的电流突然击中了身体,从碰到的肌肤开始蔓延向四肢。强忍着身体的麻木僵硬,再次用力地撞上去。
我必须夺回自己的身体。
不成功便成仁!
只要尽力就算是死,也无所谓了。
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直到一阵暖流从心脏缓缓地像四肢流散去。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了,身上还盖着被子。
我睁着眼睛,看着四周,静止地躺着。
一分钟后,我咧着嘴,笑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起手臂,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对,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戴手表了。
这个手表的模样还跟平常的手表不太一样,是通体银白色,像一块磁铁一样在月色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安志宗身上没有佩戴任何东西,却无故地多出这个手表。在我的观察中,他并没有喜欢看手表的习惯,看时间都是用手机或者电话,再不然就是墙上的时钟了。
这个手表,似乎就是一块装饰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