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石玉衡只能用一般的颜料。
别看都是一样的细白瓷胎,事实上,不同的形状可能会造成不同的受热情况。若在受热不好的地方上的颜色不够,则即使是再适合的颜料也会出现掉色的情况,这可是最考验技术的一环,即使石玉衡有前世的经验,也不敢掉以轻心。
老陶袖着手,看少年认真上色,根本不出声指点,就想看看弟|子的底究竟有多深。
“彩笔为针,丹青作线,纵横交织针针见,何须锦缎绣春图,春花飞上银瓷面。”是越华彩瓷的最佳写照。
现在针与线已经准备好,就等着石玉衡这个“绣娘”去绣图了。
要上色的瓷器是最简单的圆瓷碟,按照越彩的基本构图,可将其等分绘图;或直接在全个碟面画图;或先中间绘图,然后在碟缘等分绘图。
石玉衡看着瓷碟,迅速在心里构筑图形。最近市里开发了几个shi地公园,宣|传却一直没到位,政|府与电视台的人数次登舅舅赵嘉立的门,就为了讨教要如何做才能吸引客流,石玉衡想干脆就用鸟为题材来画。
决定了题材,便开始画稿本。以石玉衡的画工,完成稿本不过是反掌般容易与迅速。
接着进行白描。石玉衡采用最后一种中间绘图,碟缘等分的画法。怕自已手不够稳使线条,特别是等分的内外圆会变形,石玉衡先在中点轻轻画个十字标注了一下,拿了个带吸盘的竹枝,吸在中点上,将细豪毛笔杆夹|住,将内外圆画好。
老陶瞅了瞅这算是偷懒的方法,觉得少年挺聪明的,虽然有些取巧,但确实能画出稳定的圆。
画好内外圆之后,才开始画主体。中间绘的,是百鸟归巢图。层次迭递、花草锦荣的大地;美丽的孔雀在空中展翅回身,形成一个漂亮的圆弧;另一边则有一棵针松树,伸出一丫树枝,恰到好处的填写了那里的留白;而孔雀、松树与大地之间的空白,则画上了大小不一的鸟类。
说是百鸟,但毕竟空间有限,不可能真画出百种鸟来,而且为了不至于太密集,令人看得眼花缭乱,鸟类的体型也是有大有小;碟缘那等分出来的八个留白,则画出了一些放大了的细节部分。例如因为有限的空间而不得不画小的了一些鸟类,若仔细看则可看出,它们是常到南方过冬的鸟类。
白描不同于画稿本,若有一处出错,则会毁了整幅画,甚至整个瓷器!所以石玉衡画得极为认真,完全将周遭的事物排除在外,连廖祺昀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待他停笔,正准备调色上色,老陶一把抢过笔道:“愚公移山也不是一日能完成的,给我回去休息!”开玩笑,石玉衡全神贯注画画,其它弟|子工|人则早早回去,徒留他这个“老人家”忍受廖祺昀外放的冷气……他得认真考虑收石玉衡为徒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丝毫不知道自已与老陶的师徒关系正岌岌可危,无奈地看了看自家炸毛的师父,转头想看时间,终于发现了一言不发坐着的廖祺昀,“昀哥!”
廖祺昀站起来,牵起人就走。
老陶看着远去的两个人,无奈摇着头收拾残局。他不止一次跟廖祺昀说,尽量不要直接进工场找石玉衡,每次廖祺昀随意嗯了声便算了,之后依然故我。问起的时候,廖祺昀一副“我有答应过吗?”的表情看他。老陶只能默默退散,因为对方确实没有真正答应过。
默默坐在车里,石玉衡脑子里仍然在想着上色的事情。廖祺昀按了按他脑袋唤回了注意力,“还要多久?”
石玉衡想了下,明白了,“如果颜料不出问题的话,明天一天应该能完成。怎么了吗?”
“没。”廖祺昀淡淡应一声,那个男人正准备潜入肖家,不知道准备要怎么脱离现在的身份。虽然他知道少年与其表哥感情一般,但毕竟是亲人,如果闹大了,不知道重情义的少年会有什么反应?
也就廖祺昀觉得少年重情义。事实上,石玉衡不过是在前世感受过那淡薄如纸的亲情;而将自已的感情封印起来,一生都没多少真心朋友,唯二亲近的,也就堂|妹与后来的廖祺昀。
亦因此,当确信喜欢上那边的廖祺昀时,石玉衡甚至是恐|慌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同|性!被父亲的嘲讽造成的不自信,让他更不会相信那个在他眼中的天之娇子会对没半点优点的他有所回应!
穿到这边后,石玉衡在现在这双父母及亲妹的关怀下,渐渐改变了前世的不自信。亦更加珍惜这用一次生命换回来的亲情,及后认识了师杰他们,懂得了友情的珍贵,更是重视不已。
石玉衡心里记挂着那个未完成的瓷碟,翌日早早爬起来,准备自行前往老陶的工场。原来的工场被开发为创意园,新划定并搬迁的补偿地段,离石家近了不少,因此来回也不费事。
一出门,就看到熟悉的车子和驾驶座上熟悉的人,“昀哥,这么早?”
“公|司有事。”等人上了车,低头在他面颊上亲了口,打了方向盘朝老陶的工场驶去。两人自确定关系后,最亲|密的,也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