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还不快过来。”
“公子?!”赫楚愣了愣,他得了信后一路策马到怀香馆,不想才至门口就被人连夹带拎地弄了过来,心里还以为碰上强盗了,不想…
赫楚看了看郑千澜,见他神色有异,当即也就顾不得探寻缘由了,他飞速跑到郑千澜面前,搭着他的肩膀就嚷道:“公子你这回又怎么了?哎,我就说吧,只要你不带着我,那肯定出事,现在……”
郑千澜道:“我几时跟你说是我出事了?”
赫楚微微一愣,眼神就在这时落到了叶临寒身上,他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叶宫主!”
叶临寒堪堪睁开眼睛,赫楚看着他泛紫的嘴唇,心里一个激灵,他急匆匆地绕到叶临寒的侧面,那块已经黑紫得不成样子的伤口骤然映入眼中……
赫楚将叶临寒的整个袖子往下一扯,白皙的胳膊上,有将近一半皆是青筋暴露,浓血混搅着溃烂的rou,着实触目惊心。
郑千澜死死地盯着那块地方,手不禁颤抖起来。
赫楚蹙着眉头,从针灸包里夹出几枚银针扎在那伤口附近的几根经脉上,叹道:“是煞毒,这毒很是凶悍,只要一滴就可让一头大象暴毙而亡,而且……痛不欲生。”
郑千澜双唇微动,他凝视着怀里半醒的人,要说叶临寒功力无双,能克下那毒并非不可能……只是,痛不欲生……他哪里有半点痛不欲生的模样,还同他说话来着……
郑千澜沉yin片刻,这叶临寒有多要强,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以后疼成这样就要说。”郑千澜无奈地叹了口气。
叶临寒轻笑道:“说了有什么好处吗?”
郑千澜一时哭笑不得,他抬起叶临寒的另一只手往自己身上蹭了蹭,说道:“以身相许如何?”
叶临寒笑道:“我疼。”
郑千澜头一回见到有人笑着喊疼的。
赫楚仍在往叶临寒的胳膊上施针,随着针的数量增加,叶临寒的伤口里开始流出黑血,整条胳膊却反而青紫了起来。
赫楚道:“叶宫主先前用功力克住毒性,虽保住了性命,然这时辰长了,这胳膊也就废了……”
郑千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赫楚后脊一冷,赔笑道:“当然那是碰上庸医的情况,如今这毒血已经被我用针放了出来,以我的医术,只要替叶宫主稍加调理,那肯定是事半功倍啊。”
叶临寒闻言,轻笑道:“多谢赫神医了。”
赫楚嘿嘿一笑,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郑千澜听到叶临寒已无大碍,整个人顿时松了下来,嘴上又忍不住寒碜起了赫楚。
“主人……”
那黑衣汉子见轩尘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三人看,有些迟疑地开口。
“可像是一家人?” 轩尘淡淡一笑,转头对那黑衣汉子道:“这里再往前一点有一条河,渡了那河便是张家里了。你带上弟兄们去探看一下,若是情况允许,里头有什么人,就都带过来吧。”
黑衣汉子点点头,身影渐渐消失在阔远的田野里。
当夜,几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回到了怀香馆,郑千澜把叶临寒放到床上,转头对赫楚道:“治脸可有法子?”
赫楚瞧了瞧叶临寒脸上那道疤,他家公子素来怜香惜玉,如今受伤的又是叶临寒,赫楚打了个寒颤,小声道:“法子倒是有,就是这口子太凶了些,要完全不留疤,只怕……”
叶临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一个大男人,留道疤也无碍。”
“不成。”郑千澜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看着疼。”
“公子不必焦急。”轩尘轻轻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楠木盒子递到郑千澜面前,“里头是焕颜胶,一日抹个三回,七日定可痊愈。”
郑千澜愣了愣,赫楚忍不住大叫道:“焕颜胶!这可是天贵的东西,连皇后用都要克扣着呢!”
郑千澜看了看轩尘,后者笑道:“有些疤,看着疼,有多疼,我自是明白的。”
他的视线慢慢移到郑千澜身上,叶临寒遥遥望着,一时间,屋内再无任何声响……
当夜,郑千澜又在叶临寒的榻边守了一宿。
翌日,轩尘着底下人要了好几盆菜,木耳炒猪肝、宫爆鸡丁、酱牛rou、酸菜鱼……
“轩尘!轩尘!”到了晚上,老鸨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始在外头敲起门来:“你怎么回事?怎么吃那么多?!”
屋内,赫楚正狼吞虎咽地解决着一盆鸡……
敲门声犹在继续,轩尘看了看正在盛粥的郑千澜,对着门外快要闯进来的老鸨道:“郑公子嫌我抱着咯手,让我多吃些长点rou。”
“噗——”
赫楚喷出一口饭,又急忙用手捂住。
敲门声忽然停了下来,片刻,外头传来老鸨愉悦暧昧的笑声:“应该的,应该的,你可得伺候好郑公子,这小厨房里缺什么材料,妈妈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
轩尘虽为伶人,却不知有何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