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也调查过。知道他的身世后,心中也对他泛起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也因此才会一直和他保持书信来往。
柴非这个孩子,一直让他有一种怜惜的感觉。就好像前世欠了他一样,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放下这个孩子。
为了避免麻烦,他回国的事情除了范择谁都不知道。不过下飞机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柴非打了个电话,让他不要担心,所有的麻烦他都会帮他一一扫平。
打完电话,杨越坐到车里,扫过林叔调查好的资料,粗略浏览了一遍,才将资料丢在一边。
他靠在后座上,低低笑了。
他没想到,如今柴非此刻所遭遇的这一切,起源竟然是因为自己!
呵,是他失策了。当初,他就不该仅仅只是给乐正弘一个教训这么简单。
林叔心里一紧,从后视镜中迅速看他一眼,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看懂过过杨越,从来没看懂过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杨越一手搭住眼睛,直到心中翻涌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才轻声说:“林叔,是不是在别人看来我一直都很没用?”
林叔握紧方向盘,缓缓开口说:“你冷静一点小越,这并不是你的错。更何况,这种事情很好解决。”
“总有些人……”杨越慢条斯理地坐直身体,眼中寒意逼人,“……爬得太高太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乐家……呵,算什么东西。”
柴非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以此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一年前参加过杨越的毕业典礼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只是偶尔会和他视频电话。
现在杨越终于回来了啊,真好。
怀着这种感情,他沉沉睡了过去——不管怎样,明天能见到杨越了呢。
但在凌晨两点时,柴非的房门却被敲响了。
他揉着眼睛,拖着拖鞋打开房门。等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他顿时愣住了。
杨越神色有些疲倦,双眼却很有Jing神。他揉揉柴非因为睡姿而翘起的呆毛,微微勾起唇角:“柴小非,我饿了。”
下一瞬间,他反应迅速地接住扑到他怀里的柴非。
挂在墙上的时间指到两点半。
杨越吃完柴非煮的清汤龙须面,顿时觉得自己在国外堕落了一年的味觉和胃终于得到了拯救。
谢建忠翻看完杨越带来的资料,气得一拍桌子,怒道:“我只当柴青真是为了救他儿子才来找小非,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他们不仅逼迫你捐肾,还想毁了你!真是……真是……枉为人父!枉为人母!”
因为性格使然,他说不出太难听的。这段话在他看来已是极为严重的指控了。
“叔叔别生气。”柴非倒是很平静,这些事情他早在周振云的调查中看到过。他轻拍谢建忠的后背给他顺气,“我从来没将他们看作我的父母,所以我一点都不在意。”
谢建忠的胸口急促地起伏几下,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我现在就联系媒体,把这些资料交给他们,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事情曝光后,他们还有什么脸敢来找小非的麻烦!到时候,被千夫所指的人可就是他们了!”
“不用急……”
“叔叔先不要……”
杨越和柴非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住口。彼此相视一笑,杨越才说:“我倒是觉得先不用这么着急,再等等吧。柴小非怎么看?”
因为刚才和杨越的默契,柴非此时有点小紧张,他忍下此时的心悸,开口道:“我也觉得先不用这么急,现在的舆论对我不利,急于撇清的话,大众对我们的信任也会减半。不如等舆论将所有人的情绪煽到最高点时,再慢慢将这些资料都放出来,到时候……”
谢建忠到底也和媒体打过交道,很快便反应过来,接口说:“到时候不仅小非可以洗清对他不利的指控,大众还会因为那两人的欺骗而更加愤怒。那时,他们将承受比小非所承受的更严重的舆论压力。”他点头,“这样很好,那就这么办!只是……”
他有些迟疑,担忧的看着柴非,“这样还是委屈小非了,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你调整得过来吗?”
杨越倒是对柴非很有信心,““这有什么关系,柴小非最近不能去学校,就让我来接手他的课程进度。”说完,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转头对柴非说:“你知道你叔叔以前的绰号是什么吗?”
柴非满头问号的摇摇头。
“等等,你该去睡……”
“老母鸡。”
周遭的气氛诡异又短暂的凝滞了一会。
“为……为什么……”柴非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憋得太辛苦了连脸色都涨得通红。他实在不好意思笑出来给自家叔叔丢面子。
“因为啊——”杨越拖长了声音,一本正经,“他总是喜欢什么事都Cao心,就像老母鸡一样恨不得把身边的人都护在自己身后,你说是不是?”
柴非默默别过脸不去他们,以免被谢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