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搁窑厂干活,这几年农村盖房的多,订砖量大,窑厂没少挣钱,他们手里没存一万也存八千。
妞妞上小学二年级了,家里只她一个娃,上到贺寡妇,下到傅声秀秀,都疼她,小姑娘搁农村过得也快活,虽说晒的黑了点儿,但瞧着健康又Jing神。
日子是越过越红火,可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傅声跟秀秀结婚有一年了,秀秀肚子还没动静,徐兰英不免心里发急,私下里少不得要跟闺女嘀咕。
“该不是不能生吧!”徐兰英不敢想:“真要那样,可咋整,咱家可就声子一个男娃!”
傅冉好言安抚她:“再等等看,去找医生看了没?”
徐兰英拍大腿:“咋没看呐,煎药吃了不少,就是跟母鸡似的不开怀!”
傅冉无奈,当初她跟万岁刚结婚那会儿,她娘也说她是不开怀的母鸡。
“您急也没用,这事得顺其自然。”傅冉没好声说她:“秀秀估计比您还急,您就别瞎急了!”
秀秀确实急,结婚生娃,大家伙儿都这样,就她没有,她能不急么!
傅声就没啥想法,到底是男人,心大点,到晚上就想跟媳妇儿钻被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没哪天晚上不想要。
秀秀就不爱做这事,每回做到后边水都干了,一弄疼就忍不住埋怨她男人。
“你说你天天这样,也没往我肚里种个娃,瞎积极。”
这会儿傅声是没功夫回应她,非得把种播进去了才有功夫说话:“急啥急...要生个蛋蛋那样的,准把人烦死,到时候又赖我,反正我讨不到好处。”
远在千里之外的蛋蛋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喷湾湾一脸。
湾湾:“......”
蛋蛋揉揉鼻子,还怪会Jing贵自个,忙跟他爹打报备:“爹,蛋蛋生病了!”
颜冬青正坐灯下看书,头也不抬道:“离你妹妹远点,别传给她。”
蛋蛋顿觉受伤,一声不吭爬下床,趿拉上拖鞋出去。
湾湾nai声nai气喊:“哥哥,你去干啥?”
“尿尿!”
“湾湾也想尿!”
约莫是真气到了,蛋蛋站廊檐下撒完尿也不想回屋跟他爹睡,甩甩小雀雀,提上裤,去敲国师大人的门。
门没锁,蛋蛋推门进去,就见国师大人盘腿坐床上打坐,嘴里不知道在叨念啥。
“杨亦玄,你在干啥?”
蛋蛋平时跟这人称兄道弟,从不喊他叔叔。
国师睁开眼,极为淡定道:“辟谷修仙。”
到底有个皇帝老子,蛋蛋懂辟谷的意思,哼哧哼哧爬上架子床,大声反驳他:“骗谁呢,你晚上还吃了两碗挂面!”
这可就尴尬了...
国师弱弱道:“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蛋蛋抠抠鼻:“咱们天天见。”
国师:“......”
隔壁屋,就剩湾湾自个在床上了,一会儿扣扣脚,一会儿披毯子把自个裹成粽子,一会儿在床上滚几圈,一会儿又栽几个跟头。
没多时,就嘤嘤嘤哭了起来。
颜冬青十分不理解,合上书拍拍闺女屁股,耐心的问:“怎么了湾湾?”
小公主抽抽鼻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呜呜道:“湾湾想娘...”
颜冬青没办法,只能把闺女打横抱怀里哄:“听话,你娘再有几天就回了。”
湾湾也挺较真:“几天是几天?”
颜冬青咳了声,唬弄她:“三五天吧。”
湾湾不知道三五天是啥概念,躺在她爹胳膊腕里,翘起手指头数,小脸十分认真,透着股严肃劲儿。
“一、二...”
二后面是几来着?
再重数。
“一、三、四...”
四后面是几来着?
数的太认真,倒忘了哭,颜冬青看得想笑,也不吱声,把小姑娘搁床上,让她自个去纠结。
哪知没多大会儿,又嘤嘤嘤哭了。
颜冬青揉揉眉心,特别无奈:“又怎么了?”
小姑娘这回是被气哭的:“湾湾数不好...”
颜冬青拉开门出去,没两分钟,手里提溜着蛋蛋回来了。
把蛋蛋往床上一放,揉揉湾湾细软的头发:“妹妹乖,让哥哥教你数。”
可怜蛋蛋,才领略到修仙奥秘,就被他爹无情打断。
颜冬青他们开学的早,傅冉还没回来,他就去学校了,白日里两个娃就丢给国师大人带。
国师大人最近沉迷于街头算命。
胡同口的马路牙子上,三张小马扎,国师大人坐前面,脚边竖着块牌:神机妙算,一次五十,童叟无欺。
他身后,蛋蛋和湾湾一人坐一张小马扎,孜孜不倦的数着铁盒里的钱。
就因为这个,湾湾进步神速,不歇气儿的能数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