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从哪里兴起了一股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公子韬是弑父上位,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继承人,他手中的国君印玺是假的,而真正的国君印玺,自然是在真正的继承人手中。
这条传闻传得三分真七分假,相当有迷惑性,至少听过这个传言的,十个人起码有八个人都相信了。公子韬的处境可想而知,他不敢轻举妄动,以他目前的权势都没能查出那背后之人,可想而知那背后的人有多么恐怖,让公子韬坐立难安。
背后之人,莫非是他那几个兄长,可是不能确定是谁,他也不能杀了他们。
陈国已经快乱了,戚慈正在等待机会。
她在等,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在等有风平安回国。
六月,天气将将热了起来,陈国境内连绵着许久没有下过一场雨,天渐渐热了起来,有的地面开始开裂,这一场大旱,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上天都在帮戚慈。
六月末,有风顺利回到了越国宫中,戚慈也收到了他的书信,信中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他一切安好,让她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戚慈的回信就显得要公事公办一些,她正式划分了陈国。
今年之内,她要这个国家再不复存在。
戚慈摩挲着茶杯,偶尔,有风也会这么做。她下意识的,就和那个人越来越像了。她已经回到了苑城,恰好景翘也在,景翘倒是知道有风的事情,她现在已经不想拿回景家的东西了,她就想看着吴国君死。
看着他一无所有,从天堂跌落到地狱,而这些事情,戚慈都可以做到,她倒是乐得自在。
景翘好奇问道:“那个人就这样走了啊,你该留一留的。”景翘是见过有风的,她也有吴国人的特性,喜欢皮相好一点的人,好像只要脸好,很多坏毛病都可以原谅。
一整群颜控,戚慈都懒得接她的话。
景翘摇晃了几下脑子,又笑嘻嘻说道:“他长得多好啊,阿慈,这种极品错过了多可惜啊。”她养的那几个小戏子里面,可没有一个有这样的盛世容颜的,若是有一个有,她便是千金万金捧上去,那也不可惜啊。
这世上啊,财富易得,美人难寻啊。
戚慈早就知道,在景翘的背后,是一个资深的颜控。
“这有什么可惜的……”她又不是和他彻底断了联系,只是隔得远了些了。
景翘还想说什么,却因为有人进来而被打断了。进来的人是张尔,那个曾经因为素素而断心断肠的人,有风兑现了他的承诺,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将素素带回来了。张尔将素素葬在了胡山深处,一个开满鲜花的地方。
张尔时常进山,却没有人知道素素的坟墓在哪里。
素素的事情到一个段落之后,张尔就成了一名刺客。他不是一个很有天赋很有本事的刺客,他学了这么久了,实际上也才掌握了刺客的Jing髓没有多久。
但是他有别人没有的优势,他不怕死,甚至可以这样说,他就是冲着死去的。
他说过,他早晚会为素素报仇,手刃公子韬。
“见过先生。”张尔走进来,跪在地上,恭敬道一句先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唤戚慈先生。
戚慈不再和景翘说笑,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尔,在心中叹气,实质上她是不打算走到这一步的,可是在张尔都自愿的情况下,她也舍不得不走这一步妙棋。
“你若是可以……便回胡山再去见素素最后一面吧。”戚慈的话很平静,可是其中的意思张尔明白了。他慢慢抬头,戚慈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他却像是苍老了许多。
“我就不回去了,素素在我这里,会一直陪着我。”他说完指了指他自己的心。
素素一直活在他的心里。
戚慈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准备准备便启程吧,此去一点要万分注意。到了陈国会有人接应你,祭天的日子是下月十五,张尔……珍重。”她说完闭上了眼睛,她心里面清楚,张尔不可能还能回来了。
想在千军万马之中夺取公子韬性命,除了用命去搏,别无他法。
她有点悲伤,悲伤这个人命贱如草芥的时代。
张尔却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悲伤,他反而笑了,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终于终于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先生,你亦要珍重,也要珍重那眼前人。”张尔一下子平和了许多,他不是没有了那些暴戾的气息,而是将其全部都隐瞒在了内心之中。
眼前人……戚慈面上笑着,心里面却叹了口气,早就不是眼前人了啊。
张尔的离去,戚慈没有去送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送行。他孤独的离去,刺客原本就是孤独的。
而另一边,薄姬也是焦头烂额。她发现容琛已经不听她的话了,这么多年来,容琛对她的话没有一句不听的,这还是第一次。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