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她的抽泣声,赶紧安慰她:“你先别紧急,我马上就去找。除了这些消息外还有别的消息吗,比如有没有绑匪之类的人打来勒索电话什么的?”
“不清楚,但应该没有,露露妈妈一直在幼儿园等消息,如果有电话她应该能知道。现在园方的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好像还没有报警。”
曾子牧认真听完严幼微所有的话后又安抚了她几句,挂了电话就一阵风似地走出会议室,扔下一堆董事局的元老互相看着彼此。
这件事情不同寻常。曾子牧在电话里为了安慰严幼微,把情况说得轻描淡写,但他心里清楚,那家幼儿园不是那种会胡乱出错的幼儿园。它的园长对各项活动都进行了极其严格的规定,轻易不许出现偏差。原本要去公园的校车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老师们的电话打不通,司机也联系不上,车子并未按照既定的轨道出现在公园里,那它会去哪儿呢?
以曾子牧丰富的人生经验,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起劫车案。校车很可能已经被人控制住了,老师们的电话都被人掌控着,所以无法接听。至于劫持者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为钱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如果只是针对某一个小朋友的绑架案的话,没必要劫持整辆车。劫持的人越多事情闹得也就越大,想收场也没那么容易。看来这个人是无选择无目标地进行作案,和这任何一个小朋友都可能没有关系。他或许就是想要一大笔钱,甚至是一个具有反社会人格的极端分子,才会想到绑架一车小孩子来索要钱财。
曾子牧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各种可能性。他公司离阳阳他们去的公园比较近,他便顺道拐过去先看了一下,又找公园的负责人确认了一个事实,那辆校车原本今天确定要来的,但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校车司机的电话他那里有,曾子牧试着打了一个,发现果然是关机的状态。
然后他又开车前往幼儿园,这会儿幼儿园里已经聚集了一堆得知消息的家长。严幼微在任婷婷的陪伴下不多会儿也赶来了,她一见曾子牧就着急地扑上来:“子牧,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我来问学校要校车的照片,马上发到各处去让人协查。你放心,只要车子在本市,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可车子要是开出本市了呢?”
“有必要开出本市吗?就算出去了,也有办法找回来。沿途都有摄像头,它不可能永远只走乡间小路。一旦过收费站就会被发现。”
曾子牧说的既肯定又坚决,给严幼微吃了不小的定心丸。任婷婷也上来劝她:“好了幼微,你先冷静下来,这事情你交给曾子牧去办。他的能力你应该清楚,阳阳肯定会没事儿的。”
严幼微看着满幼儿园没头没脑的家长,突然想到自己和任婷婷的身份。她一把抓住任婷婷胸口的衣服,紧张道:“婷婷,这事儿先别见报,我怕阳阳会有危险。”
“你当我傻啊,就算别人的人命我不顾,阳阳的命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先别胡思乱想,搞不好车子临时变道去别的地方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曾子牧眼看任婷婷陪着严幼微,就离开去办自己的事情了。他问学校领导要了那辆校车的照片和车牌号,然后把这些信息迅速地发出去。除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外,还有和他关系良好的关系网里的各种人物也都收到了这些讯息,S市有许多人在瞬间就忙碌了起来。
曾子牧办完这些后又回来找严幼微,结果听人说因为事情严重,有的家长按捺不住已经报了警。他一听这个消息就皱起眉来,但也不能多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报警有报警的好处,不报警也有不报警的道理。总之谁也不能保证哪种方案是最佳选择,只能从最后的结果来看。
严幼微一听有人报警就拉着曾子牧小声问:“报警会不会惹怒绑匪?”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绑匪绑架。而且我觉得绑架的可能性越来越低。”
“为什么?”
“如果是绑架,车子应该早就被人控制了,绑匪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电话索要赎金。如果绑匪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杀人泄愤的话,以这种人的心理肯定希望这件事情被暴露出来,越多人关注越能满足他的自负心理。从车子离开幼儿园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七个小时了,别说杀一车人,杀十车人也够了。如果他真的杀了人,不会到现在都没消息出来。所以这个事情透着蹊跷。”
严幼微听他不停地说着“杀”字,心里真是害怕到了极点。想想阳阳小小的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怎么活?
想到这里她不由双腿发软,整个人差点跪倒在地。身边已经有家长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哭声就像传染病毒一样,很快就弥漫到了每一位家长身上,大家感同深受面带悲色,现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曾子牧扶严幼微去某间教室坐下后道:“既然已经有人报警,我现在就去刑警队打听一下情况。”
“我跟你一起去。”
“你先别去,在这儿等着。我也得找关系才能联系到人,去的人太多有时候有些话就不方便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