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太后,我直接去问萧廷。我倒要当面问问,他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说罢一拉缰绳,对云彤喝道:“你不用劝我!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北靖王了!”
话罢一勒缰绳,策马狂奔而去。
云彤杵在门前,被萧煜狂怒的样子和脱口而出的话语震惊。他紧抿着嘴角,半天回不过来神,眼睁睁看着萧煜骑马走远。
萧煜赶到皇城,皇城里到处宫门紧闭。但北靖王一脸怒气冲冲地说要见皇帝,守门的卫兵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惶惶然赶紧放行。
进皇城第三道关口下马,萧煜也不等小轿来抬,一路脚下生风地赶往御书房。
这些天跟京中大臣们应酬,萧煜从大臣们口中得知,萧廷还是一个很勤政的皇帝,据说他每天都要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到凌晨。萧煜一路赶得急,现在还不到戌时,照道理,他还来得及跟萧廷见上一面。
萧煜转过御花园,园中处处点着绘龙形图腾的宫灯,照得园中亮如白昼。萧煜一进园子,一个老太监赶忙一脸堆笑地迎上来。
等听清了萧煜的来意,老太监脸上现出为难之色:“王爷,你来得不巧,今天皇上早早去了珍妃娘娘那里,这时怕是早已歇下了。按惯例,除非军机大事或边关急报,否则,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您看?”
萧煜被老太监的话噎了噎,想要发作,又找不理由来。抬头瞥一眼御书房的方向,萧煜一挑眉毛怒道:“你这个奴才分明诳我!朝中谁不知道皇上天天都要在御书房待到很晚。御书分明还点着灯,你却说皇上去了珍妃那里。你当我不敢去问么?”
老太监并不恼,陪着笑躬身说:“王爷息怒。御书房一整晚都点着灯。但皇上确实不在,他也不方便见你。你请回吧。”
老太监虽然话说得客气,但不让见的态度不容置疑。
萧煜只是担心江太后召江离进宫包藏祸心,这时为这点担心硬闯进去打扰皇帝,未免显得自己小题大做。
再说,万一明天太后又放江离出宫来了呢?这样一想,萧煜便也不好再为难那老太监,只得悻悻然转身离开宫里。
老太监躬身看着萧煜走出御花园,转身慢悠悠地踱进了御书房。
书房桌案前着明黄衣服的那人连头都没抬,磁性低沉的嗓音在问:“靖王爷走了?”
“走了。”老太监恭谨地答。
书案前明黄的身影转过头来,跟萧煜有几分相似的脸部轮廓,只是这张脸部轮廓更显冷峻硬朗。冷峻的脸,说话的口气也冷:“他就这么走了,也没对你发气?”
老太监答:“奴才照皇上的话那么说的,靖王爷也是聪明人,他应当知道是皇上有意不见他的,所以,他并没有为难奴才。”
“嗯。”萧廷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批点着手中的奏折。
南陈皇帝是一个出了名的孝子,三五两天总要往宁禧宫请安。这天下了早朝,萧廷去了趟宁禧宫。
萧廷立有皇后,后宫还宠着珍妃和明妃,但后宫中大小事务皇后却不大做得了主,凡事都要事先请示过江太后。
萧廷走进宁禧宫大殿,一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他的皇后也过来行礼。皇后着一身百鸟朝凤绘团花的云锦长裙,二十四五的年纪,大眼琼鼻,行过礼,十分端庄得体地退到了江太后身侧。
萧廷眼皮略抬了抬,对皇后唔了一声,上前问了江太后安,就在太后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萧煜昨晚进宫来找我了,我没见他。”萧廷坐下来就说。
“今天下了早朝,我见他侯在门口,便先从侧门走了。但是我也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他吧。”萧廷望着他的生母,蹙起眉头:“母亲,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女子?”
江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褶皱,Jing致的面庞上浮现一丝冷笑,“萧煜表现的越急,证明他越在乎,那我们就更不能放人。”
“我看那幅图应该是真的。萧煜也主动提出只保留靖北王的爵位,不要兵权。即使这样,母亲也不准备放人么?”萧廷挑了挑眉梢,疑惑地看着太后。
宫女捧上一只白玉碗,皇后接过手来,侍候着太后喝下半碗燕窝粥。
又有宫女捧上热水热毛巾给太后净了手脸,太后这才慢吞吞地说:“倘若那幅织锦图是真的,那就更不能放那个江离走。你也不想想,那女子是宋人,织锦图是经过她的手修复好的,那幅图她已不知看过几百遍,想必上面的山水图案她早已记得滚瓜烂熟。把她放出去,岂不是给我们留祸患么!
让她落在萧煜身边也不行。萧煜现在没有野心,不代表他以后会没有。”
“难道母亲想杀了她?”萧廷踌躇着,“可是若杀了她,萧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时他诚心回归南陈,有他清风寨那些兵马,我们南陈毗邻青州一线也可高枕无忧。若因为这女人跟萧煜闹翻,对我们是得不偿失。”
江太后眯冷眼眸,面色Yin鸷地说:“那就不杀她。找个正当的理由把她留在宫里。就算萧煜有不满,只要理由正当,他也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