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对灵魂的惩罚看似无休无止,但终有一日,当灵魂中的力量耗尽的时候,对于一些恶魔而言,那些枯木终于到了成熟的时候。”加百列暗暗翻了个白眼,“恶魔称呼那些枯木为枯魂木,对恶魔的作用,就相当于致幻剂。”
“这截手指里,就有枯魂木的气味,可能是嫌疑人使用过那些东西。”
地狱第七层的东西跑到了人间,不必说,肯定是某些恶魔搞的鬼。
“哈蒙探员,瑞德博士。”法医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警察道:“医院里的受害人醒了。”
女人的胸部中了一刀,失血严重,如今醒了也不说话,就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流泪。
警方已经找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珍妮·路易斯,1982年父母死于入室抢劫,本人被凶手掳走的小女孩。而二十年后,她已经跟当时的凶手结婚,并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仿佛流干了一生的眼泪,在摩根和艾米莉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开口了,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和仇恨。
“是她……是她杀死了我的丈夫和儿子!”她的声音颤抖,“西尔维娅·柯林斯,那个疯子杀害了他们!”
加西亚那边也对比出了手指的DNA。
同样是她这次找到的三十起案件的受害人之一。
凯西·格雷,1972年经历了和珍妮·路易斯同样的命运。据珍妮·路易斯的供词,她和她的丈夫有一个儿子阿德里安。
正如BAU之前的侧写,这是一场复仇,对那些夺走她未来的人,也向她自己。
虽然警方并没有找到凯西·格雷的丈夫和儿子的任何消息,但每一起凶案凯西·格雷对待孩子的方式已经说明了很多。
“每杀一次男人,都是在复仇,为了她死去的父母还有她无望的未来。每杀一次女人,她都在惩罚自己,因为她曾经屈服于他们的洗脑,变成了他们之间的一份子。”
艾米莉一脸复杂地看着重病监护室内躺着的珍妮·路易斯,轻声道:“这就说的通了,不久前门西多诺市那一起同样的入室抢劫案。根据珍妮·路西斯的供词,他们这个部族的男孩会在十岁的时候选择自己未来的妻子,杀死妻子的父母亲人,以此作为融入部族的先决条件,这是引发凯西·格雷爆发的导火索。”她看向摩根,“是她救了那个小女孩,让她免于遭受和自己一样的命运。”
摩根知道艾米莉在难过些什么,当初失去一切选择的小女孩何其无辜。只是,她现在成了连环杀手,哪怕她杀死的人有些人恐怕罪有应得,但这终究违反了法律。
更何况,她还杀死了五个,不,可能六个孩子。
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不免唏嘘。
——
某家旅馆昏暗的房间里,伏在床上啜泣的女人忽然惨叫起来。她抱着手,鲜血流淌,右手上,她赫然缺了一根食指。
鲜血转眼就淌了一床。
女人的身体颤抖着,慢慢地将手伸向床头柜上的一截枯木。
她捧着枯木,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闻着馨香但咬下去却有一股血腥恶臭简直让人作呕,但想着这个东西的作用,她一面干呕一面抻着脖子费力地咽下。
很快,疼痛就停止了,缺失的手指也慢慢地长了出来。
女人怔怔地看着完好无缺的手指,忽地像是疯了一样张口就咬住了那根刚长出来的手指。牙齿咬合,咔嚓一声,鲜血四溅,她竟直接咬掉了那根手指。
她的脸上沾着血,含着泪的眼睛却慢慢有了光,她竟然笑了起来。她看向房间的角落,小声地道:“Puyule[亲爱的],阿德里安,这样可以吗?”
沾着血的手掌握着那截断指,她伸出了手,喃喃道:“你高兴点了吗?”
女人脆弱的表情倏地消失,她的目光变得冰冷,冷冷地道:“杂种。”
她随意将长出来的手指丢弃在地上,再度拿起了那截枯枝,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
然后她站起身,赤足走到房间里的穿衣镜前。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冰冷地道:“他们是如何逼迫你的,你都忘记了吗?阿德里安不是你的儿子,他是流着那个恶魔鲜血的杂种。”
女人歪了歪头,轻笑一声,道:“你都看到了不是吗。那个男人杀死了那个小女孩的父亲,而那个小杂种,杀死了那个小女孩的母亲。他们夺走了她的未来,夺走了你的未来。”
女人冲着镜中的自己竖起一根手指。
“嘘……安静地看着,我会完成我们的职责。”
女人笑靥如花:“他们都该死。”
女人慢慢点头,呢喃如同自语:“他们都该死。”
她换了一套衣服,挽起了棕色的长发。她冲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向本地医院的方向走去。
有轿车停在她的身边。
“美女,搭顺风车吗?”
女人慢慢地笑了起来。
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她拢了拢鬓发,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