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半人半妖的异类。他侧首躲过一击,又丝毫不让地斜勾一爪。一抓落空便再接而上,躲避伤害的同时寻觅着对方的弱点,以一击致命。
激烈的战斗火光四溅,两人越打越亢奋,从草地的那一头打到了这一头,足足跨越百米距离。空中无数符咒散发着蓝红叫交替的亮光,闻零不断祭出符咒扔出,手上掐着眼花缭乱的结印势。而陆仁亿速度极快,如风般穿梭平地,踏着满地银白浮生,竟不见一朵被踩碎凋零。借风势狠狠向符阵中狂发飞扬的人送去一记无形刀刃,刺啦一声刺耳的划响,闻零仍纹丝不动。嘴角一勾,伸掌劈下便是两道厉雷。
“唔!”
“闻零?你怎么了。”在花摊上挑选花束的易妊璐听到男子不适的声音,站起身担忧地问。
闻零捂着嘴,咽下口中的淤血,对她若无其事地笑道:“无事,逛得累了,有些胃疼。”他摸了摸胃部,将掌上沾到的残血蹭到玄色腰带上,微不可察。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
“好。”闻零跟着她,垂眉思及方才那一战。
貌似,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
——所谓场景分割线(居然能用到,可喜可贺)——
崇置镇过得如火如荼,这好久没说到的皇宫内院可就如丧考妣,宫内一溜的全场冷静,鸟雀亦不敢闻声。早时有大臣上朝至少有些生息,此时若死城一般,到处弥漫浓重的压抑。暗中执守的卫兵都噤声不语,冒着冷汗从城下整齐地步过,憷然局促,仿佛走的不是路,而是即将开始凌迟罪人的刑场。
午夜,各宫各殿皆熄了灯,唯独太子府烛光冷照。
轻纱飘拂,单调的殿内传来几声压在嗓子里的咳嗽,南宫皇帝端坐在太子床前,接过贴身太监递过来的帛布擦了擦嘴。
小汪子忧心地皱起眉头:“陛下,夜深了,您该休息了。左右干坐着也不是事儿,让太子殿下睡着吧。”
南宫柿籽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深重地叹息一声,嗓子像是被磨破了般,沙哑道:“陌儿这样憔悴,朕怎么睡得着。都已经三天没清醒了。”
太子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这几天更是严重。自上次见到他与三子南宫夭锁打了一架后,就没了那样的活力。接连几日,一醒来便迷糊乱语,用了无数清神的方子都无甚大用,就连太医院的那群庸医也对此束手无策。药自然是喂不下去的,也不能看着他这么昏昏沉沉,醒了没多久又躺下去。再睡,恐怕是难以苏醒了。
眼见儿子一天比一天消瘦,自己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南宫柿籽心下决然,问小汪子:“太医院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已经把不必要的人剔除了,余下的都是可信之人,实力更是不用说,起码足以补上空缺。还从年下新进了几批在民间有名誉的大夫,正在考察呢。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收进太医院干事了。”
“甚好。”南宫柿籽颔首:“让他们集些靠谱的方子来,时间紧迫,朕没有耐心等着他们慢腾腾的翻医书。”
“是。”小汪子应了声。他没问实在不行该如何,在这位主子眼里,就没有不行两个字。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也不过叹一句天意罢了。
南宫柿籽慈爱地看着自家儿子,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夭锁呢,他那里有何动静?”
小汪子头垂得更低,毕恭毕敬:“三殿下那边并无动静,在府上老实地呆了一周,只今日的时候出府,说是要去城下的崇置镇赏花。”他抬首:“一并跟去的还有闻家的二爷,闻爷海。”
南宫柿籽冷哼了声:“他竟然还有闲心,自己的父皇和皇兄都不顾了,只念着去赏花?简直不可理喻!朕看烨儿都比他有良心。”
“陛下……”小汪子在袖子里搓了搓手,不忍直言:“其实,二殿下早昨夜便启程去镇上了……”
“噗咳——”
“陛下!哎呦,您没事儿吧?”小汪子赶紧扶着激动的南宫皇帝,暗骂自己多嘴。他被气得脸部都扭曲了,边咳边直指着虚空低骂没良心。这一个二个是不打算管朝里的事儿了吧!?又不是没看过,用得着想见了神仙一样急着跑过去参拜吗?!而且竟然没给他通报一声就溜出去了,是当他这个皇帝死的吗!
两个白眼狼!逆子!
他突然间记起前还有个前两月就离家出走的小女儿,登时气血上头,连着一起骂了。
顾及到有病人在场,南宫柿籽硬生生憋住了满心怒火,抚着胸口从鼻里喷出几道龙息,说:“要是让朕逮着他们三个,非扒了他们一层皮不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二这么带头,老三老四就跟着闹。”
“陛下,冷静!”
“朕很冷静。”南宫柿籽甩了眼小汪子,继续咬牙切齿:“朕就不信搞不定他们仨,都是朕亲生的,怎么没一个省心的。”
“其实太子殿下还是省心的……”小汪子插了句嘴。
“省心个屁!”他这么一吼,床上躺尸的某太子跟着眉头颤了颤:“他要是能省心,也不用把自己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