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动她。她看着性格温和,实际倔得很。她会为了我和父母决裂。一个董南西,真的配的上她牺牲这么多么?我不忍心,我做不到。我只能自私一回,替她做选择。以前我总以为自己是个走运的癞□□,能追得到她这样的白天鹅。现在我明白了,如果牛郎真的爱织女,他就会把羽衣还给她;如果我真的爱小韵,我就该放手。”
这通话被他念得情深似海,跟莎士比亚话剧台词似的,若是梨梨在场,准得听得感动不已潸然泪下。程言瞧得出董南西决心已定,虽说未必同意他想法和做法,可本着不瞎掺和别人私事的原则,他只是拍了拍董南西肩膀,约他回头心情不好就再去酒吧喝喝酒,而后告了辞。
他刚回到小红楼里,不出十分钟,凳子还没坐热,就见穆木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从穆木身上的裙子和带着鬈的头发来看,她出门前心情一定很好,此刻却满头大汗,仿佛是急冲冲跑回来,脸上Yin云骤起,眼看就要爆发。
“程言!”她字正腔圆地吼了声,似乎还跺了跺脚。
程言连忙迎出去,打量了下穆木脸色,暗暗嘶了声,小心地问:“穆大小姐,是谁惹你了?”
他其实是明知故问,这一看穆木的火气肯定就是冲着他来的,只不过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点啥。
穆木以一种兴师问罪的语气开了口:“你说,你刚刚是不是跟董南西在一块?”
程言恍然大悟:“你刚也去师大了啊?”
穆木怒气不减,下巴抬了抬说:“你知不知道那董南西是什么人啊,花花公子,欺骗女孩儿感情!灵韵被他伤得那么狠,你居然,居然还同他谈笑风生!”
程言:“……”
他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董南西,不能把真相透漏给别人,尤其谢灵韵。穆木这一口一个灵韵的,铁定是和谢灵韵交上了朋友,以她的大嘴巴,要是知道了董南西的真实心思,保准下一秒就捅给了谢灵韵,那董南西这出戏就白演了。
他话在口中说不得,只得和稀泥:“那个董南西吧,其实人还蛮仗义的,这不竹君也挺喜欢他……”
穆木没由着他把责任推给田竹君,见他毫无反省之意,更是生气,声音抬高几分:“好哇程言,你还替他说好话。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要和渣男玩在一起,是不是也要做渣男?你对得起冬行吗,啊?你口口声声说爱他爱得不行,是不是打算学那臭男人,先把人弄到手,玩腻了扔一边,再在外头养几个小白脸啊?”
程言身板一颤,张了张嘴,简直气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这真是比护城河里干死的鱼还冤枉。
“师姐?”这节骨眼上,有人在门口喊了句。
李冬行提着一堆实验器材,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看样子其实到了有一会了,就是见穆木骂得起劲,之前没敢出声,等听见自己被点名,实在不好意思站下去,只得示意了下自己的存在。
喊的是穆木,他的眼睛却像黏在了程言身上,脸颊微红,一双黑眸里的光似乎比喝多了那天还要深远。
他后面还跟了一人,气喘吁吁,正从楼梯口上来。
“木,木木啊……”王沙沙脸色泛白,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攀着楼梯扶手,怀里鼓鼓囊囊塞了不少东西,似是有一束花,还有一只猫咪布偶,“你,你跑这么快干啥啊?”
穆木先是看见了李冬行,自知失言,咬住嘴唇不再说程言,转身看见王沙沙,不耐烦地说:“不干什么。”
王沙沙看看程言,又看看李冬行,智商不够还原事情来龙去脉,只瞧得出穆木生气,惴惴地把怀里抱着的布偶拿出来,递到穆木怀里,眉开眼笑地哄着说:“你看这绒绒的手感多好啊……”
“好你个大头鬼啊!”穆木一把抢过那布偶,看也不看地往程言脸上砸,“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怒扫了一眼在场三个人,也不肯接王沙沙手里的花,提起裙摆,转身奔下了楼梯。
王沙沙原地站了一会,把手里的花束往李冬行手里一塞,跟着哀怨地跺了跺脚,说:“有你小子在,果然准没好事!”
他仰天号哭似的长叹一口气,一边喊“等等我”一边追着穆木下楼去。
李冬行莫名其妙地捧着那束花,扭头看了眼刚把布偶从脸上扒拉下来的程言。
两人各自带着满身枪眼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谁比谁更无辜。
☆、戏里人生(五)
看着彼此窘况,他们倒是都笑了起来。
“王沙沙可真不容易。”程言摇了摇脑袋,转身把猫咪布偶丢到穆木桌上。这阵子本来穆木对王沙沙的态度已经软化许多,眼瞅着王公子快见到黎明曙光,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连坐罪名差点一夜回到解放前。与王沙沙一比,他这被骂的那几句反倒不痛不痒了。
李冬行也捧着手里的玫瑰搁到桌上,和那布偶并排,抬胳膊的时候手指和程言的手背轻擦了下。
程言忘不了前几天晚上那档子事,手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