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田大爷,这十里八方内的蛙少说也有几百只,一只一票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贺亭林及时拦下他:“我去吧,一会儿开场了,如果令堂见你不在肯定不高兴,你和梅谷还是守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争取赶上投票截止。”
他匆忙离开,胡不成的心中暖洋洋的,虽然他轻薄了贺亭林,可贺亭林还是对他这样好。
不久,舞台上果然开场了。三名穿着水红色长裙的领舞走在前面,后方跟着鹅黄色裙子的伴舞,她们的装扮都算得上古典秀丽,但舞蹈并不像古典舞。至少胡不成在天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舞蹈——只见脚下的动作基本只有两套变换,一是前后交叉踩点,二是转圈。上半身的动作变化也不多,队形时而变换,时而出现奇特的群体造型,与其说是舞蹈,更像群体Cao,节奏简单,动作幅度夸张,总而言之,热闹有余,美感不足。
“这是什么舞蹈?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胡不成问:“我还以为大家表演的都是传统舞蹈,这样的舞蹈好看吗?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跳?”
梅谷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这是一种近几年才流行起来的现代舞,比较适合中年人和老年人锻炼身体,正式的名字没有,因为大家喜欢在广场上练习,暂且叫广场舞。”
“噢,这个名字倒是很容易理解。”
“电视上也经常放,不过我们现在这些人谁还看电视呀。你要是晚上少去河边酒馆溜达,到附近的公园、施工的空地、广场上去看看,很多人跳,早上也有。”
早上胡不成起床晚,等他睡起来都快中午了。要不是被妈妈强行拉着观看打太极,他对老年人的活动完全不感兴趣。他眼见现场的观众不多,只有中老年人踊跃参与,没有一个年轻人驻足,这样一来,场面未免就显得冷落了。
“现在跳个舞也不容易,你看其实没有什么人在认真看比赛,”胡不成说:“这样在上面跳舞的人怎么会有成就感呢?得了冠军也不会高兴的。”
梅谷说:“你懂什么,只要票数好看就是了,人气是可以吹嘘出来的。”
胡妈妈是第五个上场的。她穿一身白色的太极服,手拿木剑,腰间一围红艳艳的缨带,妆容颇显出飒爽的英姿。因为两面的腮红抹的有点多显得气色上好,太极舞耍起来像模像样,一柄木剑在手里挥出呼呼风声来,动作利索漂亮,眼神坚毅凌厉,胡不成忍不住站起来大呼吆喝,鼓掌叫好。有他的带动,场面才热闹起来。
这时候梅谷突然叫了一声:“来了来了!”
胡不成回头,见贺亭林肩上带着田大爷快速走回来,近了能看到他面色微白,额上有一层细密的汗水,领口也被打shi了。田大爷从他肩上跳下来,说道:“贺医生已经向我说明了情况,不要担心,我将家里人和能通知的朋友都叫来了,为了避免引起sao动,都走地下水道过来,只要在附近找个井盖儿,让他们上来,一个个填了票单就可以了。”
贺亭林看了看手表:“还有时间,应该赶得及。不成,你去教他们填票,梅谷将票单发下去,我将收集起来的票拿去投票箱,这样可以减少时间。”
于是三人分工合作,在舞台后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填票。胡不成掀开了井盖一看,喝,成了妖怪的蛙还真是不少,眼见井壁上密密麻麻趴着足有上百只蛙,这些妖蛙们也不用笔,各个将又长又细的舌头在票单上一点,对应的方框里就打上了个水淋淋的勾,再一点,签名栏上就有了名字。由于比赛规定每个名字只能填写一票,重复了的不能记数,只能每一只写一张票,写好票后再交给贺亭林投去票箱。
不料,事情突然有了变故。一个从化妆间出来接电话的女人不经意走过,瞥了一眼,满地黢黑的蛙立刻把她吓破了胆子,惊得她尖叫一声疯跑了出去!
胡不成暗道不好,想也没想就追上去,不料那女人跑得出奇地快,像丢了魂似的叫嚷着——“有妖怪呀!救命!有妖怪呀!”她还没来得及卸掉脸上浓厚的妆容,披头散发的样子把化妆间的女人们全都吓了出来,走道上吵吵嚷嚷的都议论起妖怪来。
胡不成追到门口,见到花枝招展的各色女人,又听到妖怪之类的谈论,知道不能硬闯了,赶紧折回去,心想决不能让田家这些蛙们被发现了,否则岂不是各个都难逃田笑的下场!他一想到那锅红艳艳香气四溢的泡椒青蛙,就浑身打了个冷战。
然而,不等他来得及回去看,舞台上已经争吵了起来——
“胡家的人带着妖怪来拉票啦!刚刚小杨亲眼看见的,满地都是青蛙在填票呢!胡长歆你有本事就正大光明地拿冠军呀,使了什么法术把那些青蛙都变成了妖怪来给你投票,快说!评委老师我请求开箱验票,胡家的票都是假的,都是妖怪填的!”
胡不成大骇,拔腿跑到台前去。这时台上已经闹开了,女人们挤在一起涌到评委桌前,嗓子一个比一个大,胡妈妈也丝毫不输气势,挺胸抬头喝道——
“我胡长歆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开箱验票,你开呀!再说了,你说有妖怪就有妖怪,我还说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