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都不要碰水, 注意卫生,每天记得来这边换药。”说完便又投身到忙碌之中。
至于帐篷的外面的许珞虞,忧心忡忡来回张望好几次, 直到于扬掀开了帐篷的帘子,对上了她的视线:“都弄好了。”听到这话,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转身就朝着帐篷里走了进去,此时的尉恒修半阖着眼靠在椅子上, 疼痛加上没日没夜的救援早就将他身体里的力量消耗殆尽, 疲惫感几乎席卷全身, 吊着最后点Jing力加之隐隐作痛的手掌,都让他完全合不上眼。
此时的环境非常的嘈杂,她尽量将自己的步伐变得缓了些,慢慢朝他靠近,高挺鼻梁上还有泥灰印,滚着汗水让他整个人不再像初见时的英姿飒爽,一年多没见了,这样突兀的相逢,让她有些慌乱了阵脚。
他的表情十分的平静,在细微的光影的萦绕上显得格外的宁静,在宁静之下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倦意中夹杂着痛楚,白皙的手指抚上了他的额头,夹杂着汗水黏黏稠稠的贴在她的肌肤上,随着着一点的微微触动,那双刚毅的眼忽然睁开,眼白上满布着血色,带着深深的倦意冲进了她的眼底,下意识一丝酸楚袭来。
嫣红的唇色失去了一半的光彩,略有上扬,想要将笑意更加完美些,却因为此情此景显得有些干巴巴的:“好久不见。”
他没吭声只是沉沉的盯着她,一下都不敢眨眼,只怕他稍有放松,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眼底血丝让她有些难受,沙哑着声音道:“修哥,你多久没睡了?”
话一说出来,就觉着咸咸的泪水滑入了口齿中,夹杂着一丝冰凉的痛楚,朦胧的视线中是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一瞬间她转过了身体,将泪水全都擦干净,这才转过身,泪中带笑:“我找点水帮你擦擦脸,全都是泥灰。”
说着许珞虞就准备转身离开,还没等着她迈出脚步,手臂就被他死死扣住,身后是他的呓语:“陪陪我。”
他的要求很低,低到她有些不敢直视他,这样的他,何德何能受到他的青睐。
身子一僵,好一会儿才忍住心中那一片柔软转了身子,泪水染着桃花眼,带着寸寸忧思扫在帐篷周围,直到找到一个干净的床榻,细声朝尉恒修道:“修哥,你要不睡一会儿吧?”
说着许珞虞就用手指着那个床,却见着尉恒修摇了摇头,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我在这儿,靠一会儿就好。”
毕竟是废墟上搭起的帐篷,所有的资源都极具稀缺,即便是全国各地源源不断朝着南川输送着物资,可是因为地震,南川山脉上大量的滑坡泥石流,阻断是□□,所有的资源都在是靠着徒步运输,最多就是直升机投放。
路还没有通,所有的一切从俭。
他虽是笑着的眼神却是坚定了一片,她深知拗不过一个军人,还是像他这样一心都是人民群众好军人。没做声,只将自己的身子朝他贴近了两分,让他有个依靠。
沉沉的夜色渐渐袭来,在疼痛中他的眼睑颤颤挣扎了许久,终于抵不住沉沉的倦色进入了梦想,此时的于扬方才从救援现在走了进来,看着眼前极为和谐的一幕,几日来的沉闷终于在许珞虞的到来下,消失了大半。
“嫂子,要吃些东西吗?”刚从物资组要了两瓶牛nai,就立马伸手递给了许珞虞,盯着眼前眼底也是一片赤红的于扬,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们多久来这边的?”她的话音很浅,眼神也余在了尉恒修的脸颊之上。
于扬一把将牛nai递在了许珞虞手里,又看了眼沉睡的尉恒修,轻叹了一口气;“几乎是第一时间,这几天修哥一直都没合眼,伤了也好,他这人太固执了,我真怕他把自己给累死了。”
说到这里于扬的声线略微有些沙哑了,她眼中一沉又将一瓶牛nai还给了于扬沉声道:“我做的事简单,你们才应该好好吃点东西,至于这一瓶等修哥醒了,我给他。”
再三推辞下,于扬便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一寸笑意在他的娃娃脸上闪烁,笑着道:“那就谢谢嫂子了,不过修哥这个伤有些严重,你多劝劝,你的话比什么都好用。”越说眼底的沉意越重,几乎是乞求不容人拒绝。
“我知道,你抓紧时间小憩一会儿吧,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这样的。”连日里来的救援几乎让这张娃娃脸顿时老了好几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走到了一旁的床铺边靠着床的床脚就浅眠了起来,一时间之间让她忍不住含住泪水,又怕滑落惹来更多的忧伤。
沉沉的夜色终于被远山的黛色给掩盖,阳光顺着山脊线的走势朝着天际上升,再次醒来身旁的尉恒修早就不见了踪影,几乎是下意识又朝着床脚看去,也没有了身影。
都没有梳洗,许珞虞立马从帐篷里走了出去,以及过了七十二小时的黄金生命线,远处的废墟上似乎还有这一群人的身影,都是一片军绿色,所有的人在跟进着。
下意识的她想到了他受伤的手掌,立马快步朝搜救队走了过去,离着近了才发现尉恒修手里牵着一条警犬,顺着天际线的阳光散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