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看到陆明明的样子,也笑了起来,说:“药用完了,过来再拿一些。”
“其实,如果只是取药的话,你可以在社区医院解决的,我们这儿病人多,挂号费也贵些。”
张庭在心里大喊,我当然知道啊!可是社区医院没有你……
“这儿离家近,方便。”张庭笑着。
在张庭的目光中,陆明明突然有些不知从而出而来的尴尬,所不清道不明,这感觉很不舒服,但又有些莫名的熟悉,她努力的想找些话说。
“你……拿好药了吧。”
张庭举起右手提着的塑料袋,上面印着中医院的名字,里面摆着几盒外用的药膏。
“这个不环保。”陆明明脱口而出。
张庭看看袋子,道:“今天出门忘记带购物袋了,下次不会了。”
陆明明更尴尬了,小声说:“别介意啊。”
“不会。”张庭被陆明明弄得也有些不自在,“其实我是想来问问,中午能一起吃饭吗?”
“啊?”
“我是说,我中午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些什么,要不要一起吃法?还是说你已经约了人……”
“那倒没有,不过……你想我们食堂?”陆明明有些不可思议,她隐约记得,当时张庭住院的时候还自己偷偷溜出去吃饭的。
“不不不。”张庭想起“医院食堂”这四个字,真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医院附近有挺多地方的。你们中午能出去吗?”
“能啊,我们有午休的。”陆明明转过头去,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不过还有一会儿呢。”
张庭也转头去看了眼时间,说:“我先去逛逛,一会儿在楼下等你。”
“好。”
张庭走过大大的玻璃墙,看着陆明明在办公室里,似乎被同事们调侃了几句,她嬉笑着回应,然后坐在电脑前,忙碌了起来。
张庭对这家医院也是很熟悉了,他看看表,大概还有个十几二十分钟,于是就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溜达。过了门诊大楼,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便利店,他住院的时候经常过来,脸盆、暖壶、卫生纸占了整整一个货架,比起赵远志那家伙的医院,这里的便利店看起来可是实用多了,还是中医院接地气啊。他熟练的走到冰柜前,眼睛在各种口味的酸nai中寻找着什么,直到看见那两个粉色的字:草莓。他拿起了一瓶,径直向收银台走去,就像他是专门来买酸nai的一样。
“要袋子吗?”收银的是个四十几岁的胖胖的大姐,挽着发髻,穿着工作服,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想起严肃的小学老师。
张庭刚想说“要”,就想起陆明明的那句“不环保”,于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不要了。”
付了钱,张庭转身离开,顺手把酸nai丢进了手中的塑料袋。他走到院子里,找了一个有树荫的长椅,把塑料袋放在身边坐在长椅上愣神。
“草莓味儿。嘿嘿。”张庭一个人坐在那儿傻笑,他低下头,满脸慈爱的看向袋子里的酸nai,突然……
“哎呦我去!”张庭突然看见那盒充满爱意的草莓味儿酸nai旁边赫然出现的三个字:“痔疮膏”。
张庭慌乱打开袋子,急急火火的拿出那盒酸nai,酸nai盒外凝结的水珠沾到了痔疮膏的盒子上,弄得张庭心里一团凌乱。他一手拿着酸nai,一手把几个裤兜轮着拍了一遍,没有纸巾。此时,张庭真是觉得自己不带纸巾的习惯糟透了,他看看酸nai盒,觉得有些膈应。虽然酸nai喝痔疮膏都有包装,按说盒子都是干净的,但是,这心里怎么这么别捏。想着要不要再去卖一盒,嘴里嘀咕着:“怎么没带纸呢?”
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张庭,你要纸巾吗”陆明明说。今天,她早出来了几分钟,刚出病房楼的大门,就远远的就看见张庭一个人坐在离垃圾桶不远的长椅上抓耳挠腮,好像在找纸巾。
张庭抬头看去,陆明明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把一包一百抽的纸巾递到他面前。张庭愣了一下慌乱的站起身,抽了两张出来,把酸nai的盒子上上下下擦了一遍,才递到陆明明面前,说:“请你喝。”看着陆明明疑惑的眼神,他胡诌了一句:“盒子上有水。”
陆明明接过酸nai,冰冰凉凉:“我最喜欢草莓味儿了,谢谢你。”
张庭决定忘掉刚才的事情,一把抓起长椅上的塑料袋,故作轻松的说:“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了,上次就是你请的,咱们各付各的吧,要不我该有压力了。”
张庭笑着看看陆明明,说:“好啊,听你的。”
“这是我的地盘儿,跟我走吧。”
出了医院的大门,往右一转,沿着马路走下去。街旁有很多小店,什么美甲的,卖鞋的,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还有一个挂着大招牌的寿衣店,也算是医院特色了。不过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的小饭馆儿,川味儿最多,可能是觉得浓郁的辣椒能遮住一些食物的秘密吧。
走了几百米,陆明明在一个小店前停下来,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