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知道这个时候推卸掉所有责任才是关键,于是乎,她用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扯了扯嘴角,刚准备抬起掌,毙了荼西地命,不远处的东方就虚弱地抬起了手。
那个男人的余光瞟到东方,似乎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掌,但他眸子里的狠戾却不减半分。
他的话语转了调,虽然说话的声音变得很轻,但却充满了危险地意味:“你回去告诉陵虚,我不会放过他。”
说着,那个男人拿出一株开得诡异的花朵,花朵花瓣呈红色,花边却呈黑色,看起来妖冶又危险。花朵上趴着一只虫子,身上白白嫩嫩,小拇指粗细,看起来纯天然无公害,此刻的它正抱着花瓣吃得开心。
男人把花瓣放倒了荼西的耳边,一吹口哨,虫子就爬进了荼西的耳朵了。
荼西感觉到了异物之后,想伸手去掏,可是一只手抬不起来,一只手绕不过去,只能歪着脑袋在肩膀上蹭,模样及其难受。
看着荼西脸上的表情,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转身抱起了地上的东方。
原本他要带着东方离开的,可东方却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然后眼神示意了一下方向。
男人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立马明白了过来,抱着东方走过去,用脚勾起银魄,随后快步离去。
此刻得荼西还倒在冰冷地上,身上穿着睡衣,因为疼痛而浑身抽搐。
从前,荼西差点被活活撕碎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那么绝望,那么疼痛过。这种疼痛,就像是脑子里有个钻子,不停地在钻一样。
刚才东方所给她造成的所有伤,都远不及此时此刻的脑袋疼。她用唯一一只还有一点力气的手抱着脑袋,猛得往坚硬的水泥地上撞。
鲜艳的血ye立马染红了灰白的水泥地,在冰冷的空气中像是能立马凝结成冰。但是这悲惨的一切都没有让肇事者心痛,从而减轻一点她的痛苦。
荼西在地上翻滚着,时不时地用头撞两下地。最后,荼西折腾得没力气了,脑袋昏昏沉沉,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的。
全身血污的东方被温柔地放在了洁白的床/上,然后一双手伸到了他的胸口前,想帮他扒去已经被鲜血染透的衣物。
还不等那人动手,东方就伸手抓住了他。
男人看着东方警惕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想干嘛?我要帮你疗伤,再说,我现在也没心情。”
男人半开玩笑地说道。
东方有些吃力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雾祖......谢谢你......”
雾祖拧立马了眉头:“现在知道谢我了?救你是我心底善良,要不然,就凭以前你的那个态度,我都要砍你几刀才算完。”
东方又吐了一口气,像是在笑,像是轻叹,随后放开了抓着雾祖的那只手。
见东方不再抗拒,雾祖的眉头舒展开来,随后帮东方褪去衣物。
东方的肌肤本来就算是白的,而且是温润如玉的那种,只不过现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新鲜的刀疤,而且他的肚子前还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如果不是雾祖帮他止血,恐怕他的肠子都要流出来了。
雾祖一边帮他处理伤口,神情也慢慢变得Yin森。
那些人要怎么对付昆仑,都与他无关,可是波及到东方,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此时此刻,同样温暖的室内,荼西躺在柔软的床/上,脸色煞白不见一点血色。虽然晕着,但她的眉毛却紧紧得拧在了一起,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室内得温度也不高,她却出了一身的汗,每一次都能把衣服浸shi。为此,阿魑和阿魅已经给她换了好几次衣服了。
陵虚站在她的床尾静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角色多了一丝忧虑。
她的情况并不太好,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按照道理来说,表情不应该那么痛苦才对。
而现在的她,即使是晕着,整个人也都是在想被梦魇蚕食,痛苦不堪。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银魄丢了。陵虚当然知道银魄是怎么丢的,敢动手抢他东西的,左不出那么几个。可这未免也太快了,他才刚把银魄交给她,他们那么快就知道了吗?再说,银魄不会为他们所用,他们抢去干嘛?
就在陵虚沉思的时候,生陌推门走了进来。
他走到了陵虚的身侧,看了躺在床/上的荼西一眼:“主人,她的耳朵旁边有噬虫的黏ye,看起来应该是被人下了噬虫。这种虫原本也只不过是普通的蚕虫,只不过被人投喂了黑罗花,所以就变成了噬虫。噬虫入脑,会吞噬人的神智。没有解救得办法,让噬虫离开人脑的方法只有饲养者才知道,除非就是被寄宿的人死去。”
陵虚皱着眉问:“来历?”
生陌顿了一会儿说道:“据记载,黑罗花最后一次盛开的地方,是青丘。”
陵虚挑了挑眉:“又是青丘,看来他们还真是不愿意消停,我是不是留他们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