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忠诚的轻骑兵,)
Der liebt’ sein Mdchen ein ganzes Jahr,(一整年都对恋人很痴情,)
Ein ganzes Jahr und noch viel mehr,(爱了她一整年还要久,)
Die Liebe nahm kein Ende mehr.
(这份爱永远没有止境。)
这首歌讲述的其实是一个很悲伤的爱情故事:骑兵后来被派到了国外,心上人却在家乡重病不起。骑兵赶回来和她见了最后一面,姑娘就去世了。他穿上黑衣为她送葬,悲痛永无止境。
但不知为何,如此黑暗的故事,曲调却悠扬明快,倒像是骑兵凯旋归来,迎娶心上人一样。人们常常在小酒馆里兴高采烈地唱起第一段,忘记随后而来的悲伤结局。
“长官,你恋爱过吗?”夜莺神神秘秘问坐在他身旁的上级。他并不知道祁寒已婚。
“没有。”祁寒淡淡地回应。但他的手不由自主悄悄摸了摸制服内袋,盛锐寄来的那封信被他贴身带着,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像一个温暖的小火炉。
“怎么,你小子想姑娘了?”另一个粗嗓门响起,是一个叫弗里茨的上士的声音。
夜莺被调侃,羞涩地不出声了。
“赫尔曼,你呢?恋爱过吗?”弗里茨上士问另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声音回答:“呃,没有。”
“那个‘呃’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的意思。”
“看来咱们这个班就我的资格最老啊。”弗里茨上士的语气尽显风流。
“你也就是长得老而已。”
“麻蛋,刚才那话谁说的?”
“我们都是这么想的,他只是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这时车开始减速,慢慢停了下来。有人咣咣咣拍着车门:“都下来!准备换车了!”
车仓打开,车内的人一递一往下面传运箱子。外面一片黝黑,不知是到了哪里,空旷的荒野里停着一排3吨级的欧宝卡车,像士兵们一样整装待发。
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
对于德国来说,这将是一次事关生死存亡的绝密军事行动。
☆、第十八章 遭遇
朔风,飞雪。
彤云晦暗,天地彻寒。
白茫茫的阿登平原,数十万美军如撒豆般四散开来,绵延四百五十英里。
盛锐端着M1A1卡宾枪,跟随哈罗德在营地附近巡逻。他现在是正式的士兵了,需要参加所有的常规军事行动。
作为转正的标志,他得到了一枚用链子串着的椭圆形金属牌。这东西俗称“狗牌”,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和所属部队番号,以及其它一些数据。
许多士兵在狗牌链子上挂了十字架或其它教派徽标,盛锐没有宗教信仰,就把那枚一直带在身上的一欧元硬币打了个眼挂在上面。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用锉刀把硬币表面的“联邦之鹰”图案磨掉了,刻上自己名字的篆体字。
“靠,真tmd冷。”盛锐跺跺脚,骂了一句。没膝的积雪在他的军靴下吱吱嘎嘎作响,凛冽的寒意钻透野战服侵入每一寸肌肤。
“走快点,走快点就好了。”哈罗德呼出一口白气,回头看着把头脸包得严严密密、仅露出一双猫眼躲在钢盔下面的盛锐。
盛锐天生像暹罗猫一样畏寒。费城的冬季很冷,在沃顿读书的那几年,一到冬季他就天天烧香祈求大雪封路学校放假,这样他就可以躲在被窝里不出去。结果老天总是只受理他一半请求,大雪纷飞但是学校不放假,于是他每次从公寓走到停车场都像是死过一次。
为了转移盛锐对寒冷的注意力,哈罗德说:“对了,你听到跨军种广播了吗?他们说,我们吃了败仗,正在大撤退。”
盛锐点点头。广播他是没听,不过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德国在阿登地区发动了一次大规模反攻。
德国方面称之为莱茵河夺还战,而后世更为熟悉的名字是“突出部之役”,亦即阿登战役。
盛锐抬头望了望东北方向的巴斯托涅。再过些日子,著名的101空降师就要到达那里。他回想着里的情节。这是他最喜欢的美剧,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可是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会离他们这么近。
五匹马在山野中疾驰。
马蹄怒踏着漫天鹅毛飞雪,在挂满冰凌的树林间席卷起一阵凌冽的劲风。
马鞍上的人清一色身着原野灰色党卫军M44野战服,头戴钢盔,背挎步枪,肩章上镶着浅蓝色边纹。最前面的人领章上的两星两杠显示,他是一名准尉。
临近驻地时,准尉忽然勒住了马头,对身后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几百米之外,营房原来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片废墟。仍然冒着火苗的车辆残骸翻倒在地,周围横七竖八躺着身穿党卫军制服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