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帽。
宋明好气得都睡不着了:“你不往我嘴里塞...”
话说到这儿,宋明好及时闭嘴,见他脸上带贱笑,才知道上他当。
姚祺年就见不得他一早为生计奔波,而她娘几个乖乖窝在床上睡大觉的样儿,撩完她看她气急败坏,就特高兴。
当然,这种人也可以称之为贱男人。
才四点多,外面还乌漆墨黑,姚祺年蹬上长裤,心情极好的挨个亲亲他们娘五个,拉开屋门出去。
姚四海和王乃云早就起了,三人匆匆洗漱,拎行李往火车站赶。
这趟回来,大圩村几乎翻天覆地。
早在头几年,没分地单干那会儿,放眼望去,整个村几乎全是泥坯房,哪家要是能住上红砖瓦房,已经算是顶顶富裕。
现在可好,村里竟时兴起了盖大平房,宽敞的大院,水泥地,刷红漆的大铁门,相较之下,姚祺年几年前结婚用的红砖瓦房就不够入眼了!
不过即便姚祺年住的是泥坯房,大家伙儿也不会有半点看不起,在大圩村乃至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年娃子是个本事人呐!
刚到家,姚祺年就马不停蹄的去村委会给他闺女造名册。
造名册其实就是变相的登记户口,农村不比城里,村里每年出生的娃都会在村委会的名册上先登记名字,之后再由村委会报到公安局,统一办户口。
本来像小乖这样超生的,起码要按家产百分之五的标准罚款,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村里熟人好办事,大家伙睁只眼闭只眼,没收个新房也就差不多了。
要知道,如果真按照家产百分之五的标准罚款,姚祺年起码得被罚掉上百万。
新房被没收,姚祺年只能暂时跟姚四海和王乃云住老房里,好在姚祺田和贡付姐两口子的新房也盖好,早就搬去了新房,跟老房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离得老远,也避免了再挤在一块闹矛盾。
傍晚,赶着吃饭点,姚书记端着饭碗过来串门子,笑呵呵的,瞧着特高兴。
“年娃子,准备好说啥经验了没有?”
姚祺年招呼他坐,无奈笑:“还真让我说啊。”
“那可不。”姚书记道:“你可得好好准备,一般人哪有这机会!”
顿了顿,姚书记又压低声道:“上头有意向调我去县委,农改办副主任。”
所谓农改办,就是农村经济改革办公室,眼下全国上下掀起改革浪chao,上到城市,下到农村,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探索发展路子,像大圩村现在这样,无疑是兄弟村的楷模。
大圩村红火起来,姚书记自然就被县委领导班子注意到,升官也是迟早的事。
本来姚书记做梦都想往上爬,现在得偿所愿,这个农村政治家又犹豫起来。
姚四海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娃他四叔,你可得考虑里清楚呐!”
“一个农改办副主任能有啥实权,不见得能有我在农村过得舒坦。”说来说去,姚书记还是嫌弃没权力,不想干。
“年娃子,你看呐?”
这种事姚祺年也给不了什么好主意,只是道:“各有各好处,叔,你得考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是想干点实在事儿,我劝你还是领着咱们大圩村村民好好干,在县里出名不算什么,起码干到在全国数一数二。”
真要成了全国屈指可数的富裕村,姚书记更不愁升官。
姚书记直嘬牙花子,一声不吭,良久才道:“年娃子,你说的是,我得把眼界放高点才成,可不能被眼前小利给迷惑到。”
絮絮叨叨说到大半夜,姚书记才离开,走前还不忘道:“听说有报社采访,年娃子,你得穿得周正点!”
到这儿不得不说一句,头几年那个对着烂镜子抹头油打扮的美男子,眼下已经糙得不行了,过了时的中山装,黑色劳动布裤,脚上是双回力球鞋,要是不说,别人还真不知道他有几千万。
到月底,姚祺年作为私营企业家代表,去参加县委办的致富交流会。
去之前,姚祺年特意打理了遍,理发店剃了头不说,换上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瞧着特Jing神。
姚书记没唬他,是有报社记者采访,还是光明日报!
光明日报可是跟人民日报并称报霸,霸占了全国报业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市场。
这会儿姚祺年还不知道,他这种先自己富,再带动全村富的模式已经引起了上头注意!
大宝是在他外公订的报纸上瞧见姚祺年的,起先没认出是他爸,他不识字,盯着傻看了好久,才敢确认报纸上穿得人模狗样那个,可不就是他爸!
拿上报纸蹬蹬跑回家,给二宝看:“爸爸,爸爸!”
二宝忙着哄妹妹玩呢,懒得看,手里拨浪鼓摇得起劲,床上的小乖两手直扑腾,想要拨浪鼓。
二宝不看,小宝伸脑袋看了眼,笃定道:“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大傻狗,没这好看!”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