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屯了不少金银粮草。
若邴文渊只是一个在军中稍有势力,且居心非善的人,李五不会冒险与他合谋,就因为邴文渊能给李五带来巨大的利益,李五才会废尽心思与他周旋,就连他能进入征北军中,官阶一升再升,成为玄友廉的麾下大将,也是李五动用关系暗中提拔的。
眼下这人却成了她将要面对的最棘手的一根刺。
李五已经确定玄友廉从良蒲丘被围到高陵城外被袭都是邴文渊暗中策化的,而玄友廉一口咬定是他的兄长玄靖明想暗害他,难不成邴文渊与玄靖明已经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吗?
李五细细回想年初众将随玄友廉回到高陵城后发生的事,就是在那时邴文渊突然鼓动她一起除掉玄友廉,那时李五只觉得他太冲动冒进,现在想来,那时朝中玄靖明正在上窜下跳,一边闹着立储之事,一边拖延着征北军的一应物资,而邴文渊同一时间动了除掉玄友廉的心思,绝非巧合。
都怪她大意了,没想到邴文渊可能私下与别人达成交易的可能。
这样一来,邴文渊对她的敌意也说得通了。邴文渊见到她竟然舍弃生死奋不顾身地救玄友廉,担心她的立场动摇,阻碍他的计划,所以生了除掉她的心思。李五可以预想到,今日他既然不能名言顺地将她阻挡在高陵城外,肯定会想着Yin招来除掉她,派人暗杀或是什么的。
李五定了定心思道:“徐叔,晚上你随我去邴文渊的帐中一趟。”
徐敬仪沉默了一下道:“是要与他好好沟通一番,不过他眼下对你起了杀心,要不要我带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同行?”
李五摇摇头,眼神坚定:“不用,就你我二人过去,不做防备才能更好的取信与他。”
李五与徐敬仪又详细计议了一番,等得天黑,两人去往了邴文渊的军帐。
邴文渊正在房中洛阳传来的密信,听到侍卫禀告说李五与简良同时拜访,微微惊讶了一下,问道:“他们身边跟了多少人?”只当他们是来闹事的,结果侍卫却答“就他们两人,还拎着三壶酒三斤卤牛rou,说是找将军喝酒来了。”
邴文渊迟疑了一下,将密信塞到案中的一堆书信下,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李五推开门走进来,一脸若无其事的笑容道:“邴将军,我还真怕你不近人情地把我跟简将军拒之门外呢,那可就白费了我特地派人去城中买的上好酒rou了。”
邴文渊看着李五,冷冷道:“李将军真是好大的能耐,被朝庭打为内jian,居然还能如若无事地军中行走,吃rou喝酒。”
“看来邴将军对我怨气很大啊!”李五向他走近一步,突然软声道,“文渊,你我何时变成这样针锋相对的模样?”
邴文渊看着李五的艳美堪比女人的脸,一时竟也被迷得恍惚了一下,很快收敛起情绪,将脸又拉长了几分:“既然你一心拥护玄友廉,你我之间便无话可说。”
李五叹了口气:“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这次被俘虏是为了救玄友廉吗?”
“难道不是吗?既然李将军为了玄友廉连生死都不顾,还何必与我假惺惺地说什么反梁复唐。你怕是被玄友廉收买,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血海深仇了吧。”
李五对邴文渊宣称自己乃是前唐檀山侯蒙侯之子。这檀山蒙侯一脉在长安城破逃亡时,死在了成元水与玄凉的追兵之下。也只有这样的灭族仇恨,才能让邴文渊相信李五反梁复唐的决心。
李五道:“文渊,你误会了,我当时去往晋军大营,事实上是想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与晋李暗中达成条约,他日我们起事之时,晋李不会趁机进攻。我见到了晋王三子李继勉,他亲口承诺我,只要我们事成之时将西京以及京畿道的地盘拱手相让,便不会出兵捣乱,甚至会适当地协助我们。我签下的割让三地的条约便是我当时为表诚心所展示的小小心意。”
邴文渊皱眉,之前李五当着众人说签三地条约是为了让晋李派兵救李继勉,怎的现在竟又变成这番说辞,让他如何能信。
“既然你是想趁机与晋李密谋,又为何让他们出兵救玄友廉?既是密谋,你又为何被晋军所俘虏,一个多月毫无音讯?那条约又怎会被晋李故意泄露,送往洛阳朝庭?此时又能安然无恙地突然归来?”
这一个个问题抛出来,要全部都解释得毫无破绽,将邴文渊骗过去,当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好在李五早就有了准备。
她微微一笑:“邴将军,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就这样站着回答吗?我酒rou都带来了,不妨我们坐下边喝酒边说?”
邴文渊看李五这镇定淡然的模样,犹豫了一下,道:“来人,高北台上置案席。”
这高北台乃是离此地不到半里的一处高地楼台,因为军队在此扎营,便将这高台也圈进了军营中,平素将领们彼此约个小酒就喜欢到那高台上去。
邴文渊既然说出要去高北台,便是愿意听李五解释了。三人出了军帐,走了一刻钟便抵达高北台,高北台上已经收拾好了,邴文渊斥退众人道:“你们在高台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