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哑着嗓子道:“我们去打捶丸。”
陆朝宗偏头看了一眼面带桃花,侧躺在绣榻上的苏阮,喉咙里面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声音。“阿阮还未打够?”
“坏坯子,我说的是去外头打捶丸。”苏阮朝着陆朝宗瞪眼,腰酸腿酸的推开身上的被褥爬起来。
陆朝宗敛眉,继续调侃着苏阮,“外头天冷,会冻坏阿阮的。”
“你给我闭嘴。”苏阮气急,哑着嗓子说完这话就开始咳嗽了起来。陆朝宗给她端来一碗温茶递到嘴边,苏阮吃了几口,才堪堪压下喉咙里面的涨疼感。
刚才绮窗大开,苏阮羞耻之余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却是不想她这样,那厮反而愈发恶劣,苏阮压的喉咙都疼了,直到最后忍不住啜泣起来,才堪堪让这厮缓和了几分动作。
未着寸缕的苏阮搂着怀里的被褥,推了推坐在一旁的陆朝宗,声音绵软,“去帮我唤平梅进来。”
陆朝宗大刺刺的靠躺在绣榻上,盯着苏阮半掩的身子瞧,双眸暗黑。“平梅带着你那四妹妹去用桃花糕了。”
“那止霜呢?”
“不知。”
“那你去给我唤个婆子丫鬟,让她们抬热汤进来。”苏阮踢了陆朝宗一脚。这厮把自个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却把她留在这榻上。
陆朝宗起身,唤刑修炜让婆子抬热汤进来,然后带着苏阮进了净室。
平梅闻声而来,小心翼翼的伺候苏阮沐浴洗漱。
苏阮一双藕臂搭在桶边,白腻的肌肤上被掐出一点又一点红痕。平梅瞧着这印痕,不自禁的微红了红脸。
净室外,陆朝宗正坐在实木圆凳上吃茶,婆子丫鬟收拾了地上的碎瓷出去,刑修炜站在一旁,眉眼低垂。
“主子。”刑修炜上前,替陆朝宗添了一碗茶。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轻押了一口茶,然后低笑道:“有事?”
刑修炜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声音Yin柔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子。”
陆朝宗并未言语,只伸手敲了敲圆桌面。
刑修炜拢袖跪地,朝着陆朝宗磕上一头,开门见山的道:“主子,奴才恳请主子在王妃面前美言几句,将平梅赐给奴才。”
陆朝宗依旧不急不缓的敲着圆桌,姿态平稳。
刑修炜是十分了解陆朝宗的,他知晓现在的陆朝宗刚刚餍足,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不是本王不帮你,只是本王在王妃面前,也是人微言轻啊。”
刑修炜依旧跪在地上,他的大袖拂摆,在干净的白玉砖上划出圆滑弧度。“只要主子说话,奴才便感激不尽。”
“呵。”陆朝宗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碗道:“与其求我,不如想想准备些什么聘礼吧。”
平梅虽是苏阮的丫头,但身份地位却不低,这平常人家的闺阁贵女若是见着,都是要行礼唤声姐姐的。
当年苏阮出嫁时的十里红妆,良田万亩,轰动整个宋陵城,刑修炜若是想娶平梅,不说他是个太监,就是这聘礼上,多了不能压过陆朝宗,少了也不行。
“多谢主子成全。”刑修炜深深叩拜。
☆、第170 章
翌日, 风和日丽天,苏阮终于是将陆朝宗拉了出来打捶丸。
马车辘辘行驶在郊园小路上, 苏阮伸手撩开马车帘子瞧了瞧, 神色困惑的扭头看向正靠在马车壁上把玩着角球的陆朝宗。
“摄政王府里头不是有打捶丸的地儿的吗?怎么偏要出来?”
“如此好天,出来走走也好。”陆朝宗将手里的角球递给苏阮。
苏阮伸手接过那角球拿在手里把玩。这角球以角骨而制, 打磨的光滑圆润, 击打时不易破碎。
捏着手里的角球,苏阮反身趴到马车窗子处, 却是突然瞧见了那乌央乌央站立在不远处一块空地上的朝中大臣。
猛地一下将马车帘子放下来,苏阮瞪着一双眼看向陆朝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人多, 才好玩嘛。”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说罢话, 马车便缓慢停了下来。苏阮蹙眉盯着陆朝宗瞧, 突然觉得今日出来打捶丸怕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主子,到了。”马车外传来刑修炜清晰的轻唤声。
陆朝宗牵着苏阮的手,将人带出马车。
苏阮提着裙裾踩马凳下车, 一抬眸便瞧见了面前齐齐朝着陆朝宗伏跪叩首的数几十位朝中大臣。
陆朝宗拢袖而立,声音威仪道:“今日天色甚好, 褚位忙于朝中事务,日日憔悴,本王实在不忍。现下难得有幸, 与诸位共打捶丸。”
一番客气话说完,陆朝宗伸手拿过刑修炜递来击丸的捶棒捏在手里,试了试手感。
那捶棒轻挥,发出清晰的破风声, 站在最前面的大臣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但是那双脚却站在原处不敢乱动。
“武国侯这是怎么了?”陆朝宗将手里的捶棒搭在那身穿朝服的武国侯的肩膀上,姿态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