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他其实真的所知不多。
两人对视了片刻,燕王忽而收回了目光,转身向着城楼下走去:“罢了,宴将军还是先去布置城防吧,至于马的事,还是等寻回来再说吧。”
燕王走了,高副将和几个偏将却迎了过来。众人皆是一脸忧色,宴擎定下神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今日出城的还不止宴黎和小郡主,这几家的小子竟都这么巧出城去了,还都没回来!
几个当爹的面面相觑一阵,而后齐齐一声长叹——他们能说什么呢?怪老天昨夜下了一场雨,今早天气凉爽得把所有小子都勾搭出门了吗?老天爷才不背这锅呢!
****************************************************************************
宴黎他们休息的时间并不长,毕竟边城的局势正牵动着所有人的心。高大山等人只是摘了些野果,又打了几壶水就回来了,众人勉强果腹之后便再次启程。
这一日从游玩作为开端,以遇袭作为转折,奔逃作为经过,烽烟作为高、chao……到了此刻,几乎每个人都认定边城出事了。然而等他们千辛万苦的爬上了断崖,放眼眺望,却发现边城之外风平浪静,就连之前看见过的烽烟也不知何时熄灭了,没留下半点痕迹。
柔嘉再没经历过战争,看着城墙上下干干净净的情况也知道没有开过战。她不禁瞠目结舌,下意识的扭头冲着众人解释道:“我,我之前真的看见烽烟了!”
并没有人怀疑她,因为除了温梓然之外,其余人也都看见了城头上飘起的烽烟。
众人一时呐呐,好半晌才有人说了句:“没有打起来啊,都没看见胡人的踪迹,那烽烟哪儿来的?”问完他自己又嘀咕道:“难不曾是哪个新兵出错,误点了烽烟?!”
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谎报军情是死罪,新兵也不敢犯这种错。更何况他们之前杀的那二十几个胡人可不是假的,若非有大军作为后盾,就那么区区几十个胡人,有哪里来的底气追杀他们?这里距离边城那么近,就算有天马作为诱惑也不可能!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宴黎最先将目光扫过全城,而后道:“城门已闭,城中戒严了。”
此地距离边城毕竟遥远,虽能窥得边城全貌,但看个大概还好,细致之处寻常人是看不见的。便只有两三人,在听到宴黎的话后细细看去,果然便见边城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无,反倒是城楼上不少军士来往,看着似乎比平常多了许多人值守。
宴黎的话得到了肯定,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边城被袭不是好事,但事出反常才更让人忧心,这时听到了心中肯定的答案,所有人便都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这实在是一种诡异的心情,至少宴黎有些不能理解他们的反应。小将军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凉凉的开口道:“边城有异,但城外显然更加危险,咱们该想想如何回城才是。”
这话一说,众人刚刚升起的释怀陡然一滞。
柔嘉的侍卫最是后悔,早知道城外没有打起来,他就该带着郡主回城的。就算城门紧闭又如何,以郡主的身份敲不开城门,难道还不能让城上放个绳索下来拉人吗?而且真到了边城城门,有守城军士相护,那二十几个追杀的胡人又能算什么?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在场年岁最长的侍卫便也最先开口提议道:“城门外也没什么人,咱们原路折返回去吧。若走得快些,需还能赶在天黑之前下山。”
然而他话音落下,却并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附和,边城的少年们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最后还是高大山偷偷瞥了柔嘉一眼,解释道:“战事开始,除非迎战,城门不会开的。更何况胡人既然来袭,城外必定留有探子,咱们过去就是送羊入虎口。”
柔嘉被高大山这一眼看得莫名,不过对方都看向她了,她便也顺势借口问道:“那怎么办?”
高大山回头望了眼城池,又扭头去看宴黎,显然是习惯了以后者马首是瞻。宴黎似乎也对指挥众人的事并不陌生,抬手向南一指道:“咱们翻过西山去南门,那边入城应该容易些。”
边城为了防守,只在南北两边各开了一个城门。胡人由北而来,一边是很少打去南门的,因为绕行费时费力,还容易被城中守军从中截断。除非绕行的胡人想当孤军,亦或者笃定城中守军不敌,否则都不会轻易冒进的。南门由此一直都很安全,走小路绕行也只需要一天时间而已。
众人都没有异议,燕王府的几人对于边城不熟,那侍卫之前又闹了笑话,这时候自然也都听他们的。宴黎最后看了戒严的城池一眼,便冲着众人一招手道:“走吧。”
山路难行,上山不好走,下山更不好走。
从断崖上下来时,众人便走得十分小心,旁人都如此,温梓然就更不必说了。事实上她之前能靠着宴黎搀扶跟上众人的脚步,已是出人意料,这时候下山更需要万般小心,却是再也逞强不得了。
温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