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居晋似笑非笑的:“你这个‘也’字,用的大有深意。”
电梯升到到楼上,门打开,门口已候着两队女孩子,为首的一个是美代。美代躬着腰,未语先笑:“晚上好,泽居桑。晚上好,五月桑。白井桑十分钟前就到了,正在包房里等你们呢。”
五月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会被从前都不大用正眼看店里女孩子们的美代在名字之后冠个“桑”字称呼,感觉颇为奇妙。
泽居晋略一颔首,微笑说:“晚上好。”让美代在前面带路,拖着五月的手往包房方向而去,身后还跟着两队女孩子。
和泽居晋在一起,五月固然心中坦荡,但在赤羽一众女人的包围下,总是有些不自然,于是低下头,尽量不去看旁边。
一路过去,听见了有希子的晚上好,也听见了久美子她们的欢迎光临。曾经追求过她的、管冷菜和刺身的河南厨师小刘还在,正好好的站在冷菜吧台后,以及收银台的贵代香她们也都在,一整间餐厅的男女都忘了服务客人,齐齐伸长了头,往她及泽居晋这边看过来。最后,无一例外的,目光都停留在她和泽居晋交握的双手上。
五月被泽居晋拖着手,沐浴在大家或吃惊或艳羡的目光之中,浑身不自然,不过,这也是原本就料想到的事情,因此不觉得有丝毫意外。
从前,凡是带客人回店吃饭的女孩子们都会引起大家的关注和好奇,乃至围观,更何况,泽居晋是谁,他可是妈妈桑美代多年来暗恋的男人。
从她们的眼神中她便得知,自己与泽居晋的事情,大概已演变为传说和神话。在接下来的许多年里,她的故事,将会在古北一带流传下去。
从电梯出来,到包房短短一段路,似乎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终于还是走到了。
白井老远就发现他们,从坐垫上爬坐起来,到包房门口来笑着欢迎他们,泽居晋也松开她的手,和白井打招呼。
明明在来前就已从泽居晋那里得知是五月,但乍一见到五月的脸,白井还是做出把拳头塞进嘴巴里尖叫的夸张表情。五月“噗”的笑了出来,紧张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少许,对给自己放鞋子的凉子说了一声谢谢。
白井这人超搞笑,等泽居晋和五月坐下来后,又伸手过来,强行和五月握手,并且连连摇晃:“泽居夫人,今后请多多关照!我是白井呀!”
五月是知道他这个人的性格的,也不以为意,笑着学他说话:“彼此彼此,今后也请多关照,我是五月。”
“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白井咧嘴笑着,脑袋摇着,连连感慨,“你旦那桑这样的男人,可要珍惜呀,名门出身,庆应boy,年轻有为,Jing英中的Jing英,年收入比我们都高,我是老头子都想嫁他呀!”
五月听了,忍俊不禁:“工厂长说话好有趣。”
泽居晋也笑:“白井桑说这些话,太太听了要伤心的吧?”
白井说:“这倒是,没有老妻道子,我早就饿死在上海了。”
生啤端上来,三个人举杯,然后开始点菜。只要泽居晋在,美代都会亲自服务,今天自然也是。从始至终,都跪坐在一旁,殷勤小意地帮着做些诸如递个菜单,拿个烟缸,传个冷菜之类的小事。
五月看她低头为泽居晋叠放西装的模样,总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又听门口凉子得意洋洋又神秘兮兮地和新来的女孩子们悄声耳语:“那个年轻男客,姓泽居,是咱们美代桑……”
然后是久美子的嘘声:“轻点声,被听见了!”
接下来是凉子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他旁边那个女孩子都听说过了吧,听说转正了,成为泽居太太了……也是咱们这里出去的,原先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刚进咱们店时,五十音图都不认识……从零基础到日语一级,才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考到证书了么,就去坐办公室了呀……”
然后是一阵阵夸张的惊叹声:“一级很难考的吧,人家正规大学里面,从早学到晚,有老师教的大学生,两年也未必能考出来吧……”
此情此景,她从前好像也经历过。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围在门口听久美子她们八卦的女孩子中的一员,而她现在的这个位置,则坐着妖艳又美丽的lily。
在当时,就连达芙妮那样的鞋子都舍不得买、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能多拿三五块钱奖金的自己,从没有想过,曾经惊为天人的那个人,泽居晋,他会和自己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而自己的名字前面,会冠上他的姓氏。
缘分二字,当真是一个再玄妙不过的词语。
见三人酒杯半空,美代殷勤询问:“下面换威士忌还是……”
白井说:“我和泽居还是老规矩,我要泡盛,泽居是威士忌。”转头问五月,“泽居夫人你呢?”
五月微笑着向他请求:“请还是叫我名字好了,否则会不自在的。”然后告诉美代,“我要一杯梅酒。”
泽居晋马上拦住:“那个不是酿造酒,都是食用酒Jing调制成的,多喝对身体不好,你继续喝你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