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打仗的粗人,对于文人治国一道知之甚少,但是到底也是离开了你们二位知己好友,今日再会,来日就要分别,我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的找到修仙界。”
他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我自罚三杯!”
说着,他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以他千杯不醉的酒量,这点酒自然不算什么,但是他说的话,却从来都是极为直白,让皇帝和国师大人即便再是满肚子怨气,此刻也只能哭笑不得的拿起酒杯,跟着他对饮三杯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或许真的是从喝酒上来到的。
十几年前,也是在一个荒僻的院子里,他们三人,一个是刚刚崭露头角的将士,一个是郁郁不得志的少年天子,另外一个是不通俗务,生来就是俗家和尚的国师大人。
明明是天下间要才有才,要权有权的人,却也各有心事,不足为外人道,只能内部消化,跟亲近的兄弟倒倒苦水。
没想到,今日又重现了往日的情景。
齐邵恒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帝王之威早就极为明显,即便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也是让人不敢直视的。
此刻,他眉眼之中的郁色,却比当初更为明显,却压抑着不敢像曾经年少那样,随意的表露出来。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
国师大人眯着眼睛看着头顶,道:“段大哥,你怎么又想着要去修仙界了?早些年不是已经歇了那样的心思吗?”
他转过头来,眉目极为清冷,却也是极为俊美的,似乎是十分疑惑的道:“我虽然是得道高僧,但是你们也知道这只是个名头而已,说着我可以眼通天道,实际上还是家族之中的人,和皇上的支持而已,我却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仙人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当年我也是这么与你说的,怎么?”
段岐山闻言,把玩着成色极好的白玉酒杯,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想去修仙界,也是想治愈我身上的蛊毒,你们也知道我时日无多,若是再耽误下去,我必然是要魂归九天的,到时,我的两个孩子异于常人,我不忍心留他们孤单在这世界上,总归还是陪着他们。”
他说到这儿,自嘲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两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如同猴子一般浑身是毛,但是却在前些日子生了病之后就彻底好转,或许我是从这件事上看到了希望,想要在临终之前,闯荡一番,也不枉费我段大将军神威勇猛的名号。”
他看着皇帝,道:“我也想像皇帝请命,如千年前的徐福一般,乘船飘洋渡海,寻找传说之地的蓬莱仙道,为皇帝锻造千秋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第二十六章
段岐山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这却是他自此次前往锦城的路上,苦思冥想出来的苦rou计。
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如果真的是山间的一个小猎户,那倒也好,即便是想去修仙界,那也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只需要收拾好包袱走人就是。
只是,他却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大齐王朝的段大将军。
他当年从军十余年,在军中声望极高,就是在民间,也是被黎明百姓奉之为战神的存在。
有他在大齐王朝一日,大齐王朝的敌国势力就不敢进犯,有他在大齐皇朝一日,皇帝才有了最坚实的后盾。
这不是他最初的本意,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印记在给他带来虚名的同时,也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功高盖主,从来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经过了无数的历史事实验证过的。
他对皇位没有心思,但是却有许多有不轨心思的人,想要借着他的名头,为所欲为,横行霸道。
虽然后来都被抓了出来,但是这种事情永远都断绝不了。
皇帝对他不放心,国师大人身后的家族对他不放心,就连满朝的文武大臣,也将他当做了一座巍峨高山,想要借此攀附或者是踩着他往上爬。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是他辞官回归故里,却也还是被皇上和各方人马日夜监督着。
当然,段岐山在心底也是感激这些人的存在的,至少让他平安无事的渡过了这么多年。
因为他们的势力一手遮天,将他的全部消息都抹了去,让他没有被仇人现,以至于派人来暗杀他寻仇,而他也没有将他身上的灾难,带去段家村这个宁静祥和的村子。
段岐山早就知道他现在的身份,牵一而动全身,才会在身中蛊毒之后,老老实实的待在村子里,一来也是为了宽他们的心,二来也是真的想要过上安定的生活。
当初,他就是抱着这个心思,回到的段家村。
只是世事难料,后来的诸多变故,让他再次离开了村子,回到了繁华人间,且这一次,还要前往修仙界。
段岐山知道自己就是一柄双刃剑,他们既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造反,又担心自己真的身亡之后,无人震慑边疆和朝堂。
其实,段岐山想说完全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