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然提气,舌绽春雷,用堪比少林狮子吼的雷霆手段,怒喝道:“关木旦!你仔细看看,她是小白吗?”
这声呼喊,如同当空炸开一声惊雷。天上似有东西呼应她的叱喝,也呼啦啦一阵响亮,震的雷纯脸上血色尽退。
关七吃了一惊,如遭雷亟,无形剑气亦为之一敛,瞪着苏夜道:“你说啥?”
苏夜不给他时间多想,更不会让雷纯有机会开口,厉声道:“这是雷损的女儿,雷纯,不是你的小白姑娘。她们两人相差二十岁!小白离开你时,她尚未出生,她只是雷纯,不是小白!许多人利用她们容貌的相似,找她来对付你,杀死你,今天还想挑唆你我相争!”
雷纯几次想开口,终是蒲柳弱质,受不住这电闪雷轰般的摧折,不由伸手捂着双耳。那名侍女踏出灯影,上前搀扶她,运功助她抵挡。
“你已糊涂了二十多年,你该清醒了,”苏夜语气趋于平缓,但每吐一个字,就像在蕊雪堂里擂动一声战鼓,“你应当认清楚谁是谁,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去找温晚,和他一起寻找小白。”
这时候,外面好像出了大事,连续震开一连串的雷鸣巨响。巨响滚过屋顶,连屋瓦都不停晃动松落。雷纯彻底支持不住,摇摇晃晃,往后退了一步。她看见关七瞬间垮掉的面孔,看见他茫然投过来的目光,一对明眸盈满了惊愕和失望,不愿相信他会忽然恢复神智。
她吃惊不假,别人却也没好到哪里去。苏夜颈中玉佩疯狂乱震,像只被一万条短信攻击的手机。她不得不用力按住它,以免它变成藏在衣服里的青蛙,在领口附近一鼓一鼓,。
而关七关木旦,震惊程度为在场诸人之冠,哆嗦的频率如同这枚玉佩。苏夜当面喝破雷纯身份,犹如在他头顶重击一锤,硬是把他打出了荒诞的梦境。
他不知所措,定睛一看,发现她居然说得对,那名女子居然不是他的小白。她温婉柔静,娉婷动人,容貌与小白足有七八分相似,却并非真正的小白。迷雾被拨开之后,两人的不同处便十分明显,再也迷惑不了他的头脑。
二十年,已经二十年了。小白离开他足有二十年,现在下落不明,不知在何处吃苦受罪。这些看似枭雄豪杰,其实蝇营狗苟的江湖人,仍在利用她,把她当成吸引他的香饵。
他惊极,怒极,也恨极,望向雷纯的眼神炽烈如火。只是,这份炽烈已非来自痴情,而是憎恨。他有如受伤的猛兽,蓦地仰天长啸,放声狂笑,再低头的时候,浓厚的杀气如有实质,一步步逼向前方。
水晶微光闪动,水晶的主人从容自若,极为自然地搭上雷纯香肩,将她稍稍推后,自行充当防护她的盾牌。到了危急关头,她终于从昏暗处走出,保护她的小姐,不惜直面京中两名最可怕的高手。
苏夜盯着这名“婢女”,打量他完美无瑕的鼻梁、下巴,清澈无波、眼尾稍微上挑的双眼,以及那一见难忘、始终垂头瞧着地面的独有姿势,失笑道:“狄大堂主,你好。”
六分半堂大堂主,“低首神龙”狄飞惊淡然道:“你也好。”
窗户之外,突然滚入一个瘦小枯干的中年人。他非常瘦,却是那种短小Jing悍的干瘦,皮肤下几乎没有脂肪,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的肌rou。
他就是六分半堂的二堂主,雷门的雷动天。
两人分列雷纯身前,护卫着她,绝不让任何灾难降临在她身上。Jing干强悍的雷动天、孤寞出尘的狄飞惊,以及那艳如寒梅的女子,对比极其鲜明强烈,形成一副观之不倦,韵味十足的画面。
关七眼都不眨一下,因为他即将攻击雷纯。纵有千军万马,也无法阻拦他杀她的心思。这原本不关苏夜的事,可她想了想,到底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惨剧,叹道:“让我来……”
“吧”字尚未出口,已被天空中的巨响淹没。苏夜轻呼一声,不是因为那震耳欲聋的响声,而是她的玉佩。
玉佩上传来浩然巨力,忽地脱离她的控制,被一只隐形的手提起,飞出她衣领,崩断系着它的丝绳,奋不顾身地奔向天空。所幸她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只觉它在手里左冲右突,恨不得马上与空中那东西相会。
巨响之后,还有强光。一道雪亮的光芒照着蕊雪堂,仿佛十道闪电同时打在屋顶,连屋内的人都察觉到不对。
苏夜当真吃了一大惊,险些以为世界末日到了。她附近的关七猛然抬头,指着上空,喃喃怒骂,像是在和一个未知的存在对话,细听怒骂内容,全是不忿天意,轻视上苍的悲愤言辞。
关七现身的时候,总伴随着异象,她拢共见过他两次,两次都听见震耳欲聋的响声。然而,即使天降冬雷,再劈他一次,也不会让她更惊讶。
她有自己的事要忙,已经顾不上他。她用力握紧拳头,生怕玉佩当场逃跑。不问可知,玉佩的诡异行动,密切关联着空中的“飞碟”。与杀雷纯相比,其他事情都是小事。可是,与失去玉佩,无法返回现实世界相比,雷纯也不再重要了。
黑衣人在抢救随身饰品,关七在跳脚大骂上天。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