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来。”
苏夜点头道:“就这样办吧,不过人数总该有些限制。老夫可不想坐在广场上,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但笑声到底代表了怎样的心情,只有他们本人知道了。
两刻钟后,方应看掸掸衣袍,从容起身离去。苏夜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犹如白昼幽魂,连步伐都是飘的,有种魂不守舍的感觉。她故意吓他,果然吓到了他。今日之后,他总会有四五天睡不着觉,搜肠刮肚排除五年来见过的高手。
这让她幸灾乐祸,也让她感到阵阵快意。
客人都走了,她依然坐在凉亭里,注视桌上放凉了的茶,半晌方动弹了一下,叹道:“怎么是你们俩,这个组合倒是很新鲜。”
程英、沈落雁两人,正好绕出凉亭后方的假山,来到她身后。程英不理她“新鲜”的评语,径直问道:“你真要这么做?”
苏夜耸肩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话都放出去了,我能后悔吗?”
程英也不意外,轻叹道:“我们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
苏夜苦笑道:“若是这件事,那我早就知道了。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也是说不完的。”
程英道:“另外……”
她们边走边说,缓步走进凉亭,各拣一个石凳落座。苏夜奇道:“为啥吞吞吐吐的,有事就痛快说吧。”
程英竟也微露苦笑,柔声道:“我今日方知,许天衣身负三桩重任,一是带温姑娘回洛阳,二是调查血案凶手。三……三是,温晚叫他前来劝说雷损,要雷损弃暗投明,尽量拉近与诸葛神侯的关系,不要和蔡京党羽同流合污。”
苏夜愣了一愣,笑道:“如果雷损不听呢?”
程英道:“如果劝说不成,他便得留在京城,一边保护温姑娘,一边协助六分半堂,对抗金风细雨楼,以免雷损败在你和苏公子联手之下,最终性命不保。”
苏夜冷笑一声。
程英无奈地看看沈落雁,续道:“但许天衣不喜欢六分半堂的作风。何况,温姑娘是来找大师兄的,没想找她爹爹的老朋友,所以他和雷损稍微谈过,便离开了六分半堂,跟着温姑娘,同时追查天下第七的行踪。”
苏夜再度冷笑一声。
程英每说一句话,沈落雁便欲言又止一次。话说到这里时,她像用了很大力气似的,蹙眉叹道:“我,我当真不懂。”
苏夜冷冷道:“你哪里不懂?”
沈落雁道:“据我所知,温晚乃是洛阳太守,一直极力反对蔡京、傅宗书等人,让他们无法插手洛阳附近的人事升迁,官员调派,可见他是蔡党之敌。”
苏夜伸手去拿茶壶,伸到一半想起茶已凉了,又缩回手道:“没错。”
沈落雁一口气把话说完,“他竟会帮助替蔡党做事的六分半堂,真是不可思议。若说雷损是他老友,苏公子的爹爹、你和苏公子的师父也是,为何从不见他全力相助?蔡京有意利用温姑娘对付他,他反叫手下大将去助六分半堂?难道温姑娘被天下第七带走后,雷损会为她与蔡京决裂,竭力救她不成?”
她说得很快,也很急促,显见已经翻来覆去想过很多次。即使苏夜早就向她详细说明,告诉她不要指望援军与盟友,等她身临其境时,仍发现有些事情难以解释。
苏夜仰头望着亭顶,望了很长时间,才冷笑道:“这有啥难懂的?谁让苏梦枕的娘,不是他深爱的心上人呢?他希望雷姑娘无忧无虑,一辈子当她的千金大小姐,雷损自然不可倒台。”
第420章 乐文网
程英缄口不语,似乎不愿对温晚进行褒贬。沈落雁沉默片刻,笑道:“其实,落雁能想出这个理由,但发现他当真这样做的时候,还是惊奇极了。”
苏夜持续仰望亭顶花纹,仿佛突然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她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淡然道:“温嵩阳情深如许,确实可敬可佩。然而,我不想搅入他对小白的柔情蜜意之中。他喜欢谁都行。但他爱屋及乌,将私情搅入江湖事务,为了小白的女儿、自己的老朋友,竟选择和我作对,便不能怪我作出反击。”
沈落雁想了想,无奈道:“他只是看准你和苏公子的为人,有恃无恐而已。无论他怎么做,你们均不会迁怒温姑娘,只会继续关心爱护她。倘若……倘若你们做事像雷损、像蔡京,心狠手辣又不择手段,他焉敢如此偏帮一方?”
苏夜终于低头,笑道:“也不可忘记我们师父和他的交情。即使他昏了头,得罪我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一怒之下,冲到洛阳杀他,也得先想想师父的心情。我年幼时沦落街头,是师父把我捡回小寒山,抚养我长大。我不愿让她失望伤心,一点儿都不愿。”
沈落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微笑道:“这便是你说的,人家帮助你对手时,有一万个苦衷,一万个理由,一万个不得已。任凭你占着多少道理,都要徒唤奈何。唉,不管是我那儿,还是你这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