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波及到学习上。
“张小五,我能求你办件事吗?”解铃还须系铃人,余蒙打算从绯闻的源头下手,遏制事态的发展。
☆、约定未来
晚自习过后,张小五撇下寝室众兄弟,硬拉着沈拓去水房打水。沈拓看他一路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点破。两人在寝室和水房来回了四次,把各自寝室的暖壶都灌满了热水,眼看这一趟回去就没理由出来了,张小五憋不住了。
“沈拓,上次我说余蒙喜欢你那事,你没当真吧?”
“没有,我想她应该是在开玩笑吧。”沈拓语调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只可惜张小五在黑夜中看不到他闪着笑意的眼眸。
“没有就好,那件事是我胡说八道的,余蒙没有说过她喜欢你。”终于完成了同桌交代的事,张小五长舒了口气。
“哦。”沈拓声音很轻,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发声了没。
“咱们回去吧,快熄灯了。”冬天的寒风刮得人rou疼,张小五迫不及待要回寝室取暖。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泡面。”
“泡面不得回去泡?”
“我的水凉了。”
可我们才刚打的热水?张小五来不及辩驳,就见沈拓把暖壶的水一股脑倒进了水池。见此情景,再迟钝的人也该开窍了。张小五心里嘀咕你这哪里是水凉了,分明是心凉了。美人乡是英雄冢,古人果然诚不欺我。
余蒙近来发现,周围很少有人关注她的感情生活了,不得不说,张小五的办事能力挺令她刮目相看的。沈拓那边应该也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整日板着脸埋头苦读,余蒙对此颇为赞许,以赶超沈拓同学为目标,全身心投入到了学习中。
转眼间又轮到了每月一次的大考。余蒙自从走读后,天天奋战到深夜,这次月考正好可以帮她测试下知识掌握的情况。想是这么想的,但余蒙心里很没底,她已经预见到成绩下来后被班主任训导的场景了,毕竟她这个“冒牌”高三生轻轻松松就能拖垮一个班。
月考过后,便是高三学生盼望已久的假期。下午余蒙从考场出来,带了化学课本就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高中三年,从学校到家的路线,她经历了无数次。嘈杂的车厢,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与己有关或者无关的谈话,此情此景再一次经历时,余蒙的内心百感交集,她坐在窗口,一笔一划的在窗户上写着,“我回来了”。
余蒙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每回做公交车都会红了眼睛。回家红了眼睛是因为孤舟终于回到了港湾,喜极而泣;离家红了眼睛是因为余妈妈。每次远行,余妈妈总陪着她在路口等车,上车后,她望着母亲日益弯曲的脊背,总是心疼的落泪。
余蒙上辈子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成了一个没出息的孩子。尽管他们从未怪过她,余蒙内心却总有一份负罪感。现在老天给了她一个重来的机会,余蒙不只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改变他们的命运,拼尽全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是不是蒙蒙回来了?”才推开大门,余妈妈就听见声响从屋里迎了出来。余蒙看见她的瞬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七年后的母亲比七年前衰老的实在太多了,她多希望母亲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年轻。
“傻姑娘,哭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在学校冷不冷,每天吃得饱吗?”余妈妈的问话勾起了余蒙太多的回忆,她拼命撅着嘴巴,不让自己大哭出来。
“妈,我饿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好不容易稳住情绪,支开了余妈妈,余蒙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天道酬勤。”掉漆严重的书桌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这曾经是余蒙的座右铭,可惜在她名落孙山后,狠心将这几个字磨没了。余蒙拉开抽屉,凭着记忆在书中翻到了一张纸条。
“余蒙,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学。”这张纸条被夹在里,前世余蒙是在高考后卖书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本来是真诚的祝福,对那时的余蒙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嘲讽。
“沈拓,祝我考上你理想的大学。”余蒙沉思片刻,在那行字的下面又加了一句话。随后将纸条叠成了千纸鹤,用胶布固定在了自己的床头。
“闺女,最近学习咋样?能排多少名?”在餐桌上问话的是余爸爸。余爸爸是典型的中国式爸爸,长相严肃,性格沉闷,少言寡语,烟不离嘴。每逢余蒙回家,他一开口就是这几个问题,很令余蒙反感,以前的余蒙要么不回答,要么扭头走人。现在她反而能心平气和的回答了,“学习不好,可多都不会”。
“啊?那咋办?不好好学习以后要吃苦的,闺女可不能学你爸啊。”余爸爸的两条眉毛皱到了一起,“爸明天去买点核桃给你补补”。
“好。”余蒙从来没有料到爸爸的反应会是这样,她一直以为父亲知道自己学习差劲后,会看不起自己,对自己失望,如今看来,她似乎从来都来没明白“父亲”两字背后的意义。
“嘉嘉下星期回来?”余嘉是余蒙的弟弟,今年上初三,在镇上的中学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