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索索一不留神扎了手指,殷红的雪珠沁出来,她赶紧含在嘴里吸吮,心里气闷得慌。
又绣了会儿花,索索如坐针毡,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索性把绣活往桌上一扔,跟管事告了假,便火急火燎出了绣庄,吩咐夏浅汐派来接她的侍卫,送她去倚翠楼。
倚翠楼后院的厢房里,宋承启已为牡丹赎了身,从鸨儿君姨手里拿过卖身契,连着一千两安置费,一并交于她,“牡丹,从此以后你便是自由身,拿着这些银子,置一座宅子买几个丫鬟,足够你衣食无忧过完下半生,也不枉你服侍本宫一场。”
牡丹用帕子擦着泪水,媚眼含情,向他盈盈福了个礼,“多谢殿下为奴家赎身,牡丹残败之躯,能得殿下照拂眷顾,是牡丹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说着走近他身边,柔柔地攀着他的臂膀,似藤蔓一般依偎在他胸膛,“奴家还有最后一个心愿,分别在即,殿下您能再抱抱我吗?”
宋承启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往日欢好历历在目,不免动容,手搭在她的后背拍了拍。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索索怒气冲冲跑进来,看到亲密相拥的两人,霎时怒气压顶,什么尊卑规矩也浑忘了,张口就喊道:“宋承启,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宋承启赶紧松开牡丹,向她走来,“你怎么来了,我来这里是要跟她断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告诉你,宋承启,你少来糊弄我,赎身用的着搂搂抱抱吗?我看你就是色胚一个,算我眼瞎识人不清,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索索气得不行,扭头就走。
“殿下,是奴家不好,让那位姑娘误会了。”牡丹在他身后歉声道。
“这……”宋承启看了牡丹一眼,还是出门追索索去了。
将军府的正厅里,索索一回来就跟夏浅汐告了状,哭得伤心不已,连带着把宋承启大逆不道地骂了一通,听得夏浅汐直皱眉。
“五殿下好歹是位皇子,尊贵身份在那摆着,你可长点心,这话传扬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夏浅汐劝道,“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我是气糊涂了嘛。”索索抽噎道,“我进去就看到他抱着那个什么头牌亲亲热热,就全豁出去了。”
“汐儿,过来。”南宫弦在门口夏浅汐招了招手。
“索索,你先等我一下。”夏浅汐跟索索说了句,走到门口,“阿弦,你找我?”
南宫弦附耳跟她说了几句,她回来跟索索传达了宋承启的意思,看她脸色和缓了些,便拿帕子为她擦擦眼泪,拉她去饭桌边坐下。
索索哭了大半天,肚子也饿了,闷闷吃完饭,跟夏浅汐说了句话,就起身出了饭厅。
南宫弦跟宋承启使眼色,“愣着做什么,去追啊。”
宋承启恍然大悟,即刻跑去追索索了,他步子快,在廊下拦住了她,“索索,你听我说,今日之事完全是个误会。”
索索用力甩开他的手臂,鼓着腮帮气呼呼道:“年前上我家提亲的人踏破门槛,我又不是没人要,我戚索索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的。”
“好好好,都是我歪缠着你的。”宋承启拉住她,竖起三指,指天发誓:“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不是当什么侧室,而是立你为正妃,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拈花惹草。念在我诚心一片,以前的那些陈年旧账就别计较了吧。”
“对,我之前是喜欢你,但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们注定没什么好结果的,想明白这些之后真是觉得没意思透了,我们还是就此算了,就当从始至终没有认识过。什么正妃侧妃,都跟我没干系。”索索狠狠踩了他脚面子几下,就捂着嘴巴跑开,回了自己房里。
廊芜下冷风阵阵,吹得人心里发寒。
索索的话好似一道惊雷劈中门面,宋承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慌乱的滋味。
夜里静下心来,他把今日之事前前后后回想一下,觉出一丝蹊跷来。
索索好好呆在夏家绸庄绣花,为何跑去倚翠楼将他与牡丹捉了个正着?另外,倚翠楼又不是等闲之人能进得的地方,更何况她一个黄毛丫头。
这其中,定是有人搞鬼。
他命影卫彻查,深挖出来,果然是牡丹买通夏家绸庄的几个绣娘,在索索跟前嚼舌根,设了这个套让她钻。
宋承启心中哀凉,对牡丹十分失望,连最后的怜惜也耗尽,当即挥笔写了断绝书,与她彻底了结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啦啦。
☆、决心
夏浅汐受南宫弦与宋承启之托, 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跟索索讲明,索索知晓真相是牡丹从中作梗后,心里仍有疙瘩,耍起性子不听劝, 收拾包袱就要走人,在花园里被宋承启给拦住了。
“索索, 你要上哪儿去?”宋承启急着问道。
索索将包袱往身上托了托, 别过脸哼一声:“我去哪里不管你的事,别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