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在脑海中翻过。
早起梳妆,进宫去给皇后娘娘问晨安,大抵辛以烟腹痛的消息也传了入宫了吧,皇后向着妧慧简单的问了几句,连着昨夜她与楚云恒过得可好什么的都没有问,便让她回去了。
清早进宫问晨安的又何止妧慧一人,只是她刚刚新婚大喜,却偏偏得了皇后如此的冷漠对待,顿时之间,妧慧只觉得旁人看她的眼神都已经不一样了。
然又有什么用呢,楚云恒本就不是皇后嫡出的,妧慧经着上回刺绣作假也是给皇后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的几句寒暄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却让妧慧心里冷下了大半截。
等到妧慧回到端王府时,下意识第一件事便是找楚云恒,却只得了个王爷尚在外办差还未回府。
刚进房门没多久,就有丫鬟来报,说是楚云恒的各房妾室来给主母请安来了。
齐娟早早就有交待过妧慧,这第一回见面万万不可怠慢了人家,但也要做足了架势,且不可让那些个旁门压了她正室的气势。
妧慧稍整了整衣冠,在镜前反复确认了几遍,才缓缓踏出卧房,目光一扫,却发现各房均到了,偏偏少了那个在她新婚之夜把她的丈夫留在自己房的人。
饶是此前再好的交情,此刻在妧慧心里,也早已化为乌有了。
偏房的几位哪个不是眼力出群的人,一眼便瞧出了妧慧脸上的不悦,事实上,她们哪一个又对辛以烟有着和善之心呢。
都知道妧慧对辛以烟心有不悦,谁还不趁机在妧慧面前煽煽风点点火,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在任何时候都是通用的。
等到那几位妾室都离开了许久之后,才终有丫鬟前来通报,说是辛夫人来给主母请安来了。
“让她等着吧,我稍后就来。”妧慧紧闭的房门传出了这么句话。
妧慧话虽是这个应着了,然这个稍后确是实实在在的后了近一个时辰,待妧慧再次入面的时候,已经候了一个时辰的辛以烟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起来。
“你们怎么回事?姐姐这还怀着身孕,怎么能让她在这里一直站着呢!”
“没事的。昨夜扰了一宿,害的大家都没睡好,虽非我愿,可我到底该来和你道个歉的。那么重要的时候,偏生被我给扰了。今个儿我一是来向主母请安,这二,便是想向你道个歉的。”
“这么说,我也是该道歉的了。”这还没等妧慧回答,就听着门外传来楚云恒的声音,“刚下朝回来,去你房里,就听丫鬟说你来妧慧这请安,都几个时辰了还没回,我便来看看。你说你怀着身孕,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这礼数不可免,该是来请安的。”
“王爷这么担心侧妃,是觉得我会为难她了?”
☆、奈何离别(五)
妧慧从来没想过,她的洞房花烛夜会是她一人度过,她成亲的第一日,她的夫君的一颗心会全然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一刻,她对楚云恒的失望远远超过了气愤、恼怒。
然她的理智还在不断地告诉她,她必须保持冷静。
只是,继续看着这二人在她面前甜言蜜语,她大概无法冷静。
拂袖离开,她不吵不闹已是她最大的让步。
妧慧转身离开刚走不过两步,辛以烟赶忙伸手拉着楚云恒的衣袖,示意他上前去追妧慧。
楚云恒大抵也知道自己昨日对妧慧多有不对,招呼了小厮送辛以烟回房,便转身追妧慧去了。
正正巧,抵上妧慧正要关上的房门,“你生气了?”
“不敢。”
“我知道,昨夜我不过来,你心里肯定委屈,可辛以烟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怀你孩子的人又不是我,甚至你连怀里孩子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你要我怎么理解?”
“胡说什么呢你。”
“不是吗?洞房花烛夜,一个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的时刻,身为我夫君的你,在哪里?”
……
可能是这几日心中积累的怨气,可能是对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太过期待,所以不许旁人说他一丁点儿的不好。
妧慧和楚云恒这一次不但没有和解,反而还大吵了起来,以至于到第三日妧慧回门之时,两人的脸上都泛着些生分。
妧慧在端王府的日子过得不顺,同为亲生哥哥的齐翊在林府的日子也是难熬的很。
好不容易忙完了妧慧的齐娟,全部的心思都移到了齐翊的婚事上,这妹妹都已经成了家,哥哥却连个合适的对象都没有,哪里像话。
不过齐大公子到底是齐大公子,也不知道这齐娟有意为齐翊张罗婚事的消息是从哪儿透露出去的。
没几日,这京师的各大媒婆就捧着各家小姐的画像上门来了。
反观齐翊则是抵触的很,见着那些个画像,就是再貌美的也要从中挑出些个毛病来。
“这个不行,太瘦了,一点儿rou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