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荣就把他送去学武,这几个人根本不是施勋的对手。如果不是施荣及时赶到,也许这个时候地上躺着的就是几具尸体了。
施勋打红了眼,根本不认得眼前谁是谁,施荣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沉声说:“你妈做了夜宵等你回家去吃!”
施勋突然就冷静了。他剧烈地喘息着,慢慢地跪倒在地。
施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问:“你嘴里说的加班,就是这个?”
施勋不说话。
施荣拎起他的衣领说:“走。”
“……去哪儿?”半天,施勋只问了这三个字。
“你妈在家等你。”
施勋顿时停住了脚步,死死地,跟钉那儿了似的。“我不回去。”他衣服都破了,没个人样,会吓到她的。而且从小妈妈就教他不可以说谎,他今天撒谎说要加班……
“她不会知道的。”出乎意料的,施荣这么说,于是施勋不受控制地被父亲拎着走,最后被推进车里,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蔫儿的。
施荣坐在车里目不斜视,看都不看身边的儿子。对于地上那一滩人,相信老周处理的来。后视镜里看见儿子颓然的模样,施荣淡淡地说:“不装好孩子了?”
施勋:“……我没装。”
施荣嗤笑一声:“在你妈面前就乖的像狗,在我面前就知道露出本性了?”
“爸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不也这样?!”施勋恼了。
“我可没有跟你这样装的这么累。”施荣冷冰冰道。“你在你妈面前装,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找到发泄的途径,从而学会控制自己。不然,再像今天这样把人打个半死?”
施勋面露茫然:“……那怎么办?”
“这是你自己的事。”
到家后,孟柠正在厨房等着呢,儿子下午的时候说晚餐要吃麻婆豆腐,却没回来,还说是加班去了。于是她等啊等,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让施荣去找。可这人是回来了,怎么是这副鬼样子?
领带歪歪斜斜的,扣子少了好几个,手上还有血……孟柠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去:“怎么了这是?”
“让他自己说。”施荣走过来亲了她一口,然后跟她并肩站在一起,瞪着施勋。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施勋讷讷,大脑在撒谎和说实话之间来回盘旋犹豫,最后选择了后者:“我……去酒吧,然后跟人打架了。”
他原以为会得到母亲的不谅解,或是温柔训斥,却没想到孟柠的反应以上皆非,而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爸给你的工作量太高,今天晚上准备赶他去书房睡呢!”
施勋顿时傻眼了。
“你这孩子啊,从小就又乖又懂事,虽然顽皮些,又爱恶作剧,可都无伤大雅。妈妈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憋出病来……毕竟都二十三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孟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宽慰道。“所以……这是迟来的叛逆期吗?”
施勋&施荣:“……”
施荣从来不知道他的露露竟然有着这么强的想象力,不过她这么想倒也没什么错的,至少对施勋而言是好事。于是他对着施勋使了个眼色:“上去洗澡换个衣服,下来让你妈给你擦药。”
事实上施勋也的确需要时间来消化他所受到的冲击,于是赶紧上楼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孟柠露出担忧之色:“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开始叛逆了?”二十三岁的叛逆期……孟柠长见识了。
施荣:“……”
虽然身上到处是血,但施勋受的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一处还是他不小心撞在了桌角,导致手肘淤青……可即使如此,孟柠仍然心疼的要命。她一边给施勋消毒一边数落:“下次呀,跟人打架归打架,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好,不要受伤,明不明白?”
施荣在旁边恨不得自己瞎了。露露对他也好,可从来没有像对小兔崽子这样!于是他忍不住出言讽刺:“露露,别管他,没死就成,让他一个人疯去吧!”
孟柠抬头剜了他一眼。见父亲吃瘪,施勋心情顿时好了些许,他笑眯眯地对施荣说:“爸,专家说,父母最好不要辱骂孩子是小兔崽子,因为这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对父母很不利。你骂我就算了,怎么能骂妈妈呢?”
闻言,施荣险些气吐血,这要是旁人,他早一拳揍过去了,这臭小子就是仗着露露在,所以肆无忌惮地挑衅他。
孟柠用面前沾了碘酒轻轻碰了下施勋的胳膊,青年疼的倒抽一口气:“妈妈——”
“你也知道疼呀?”孟柠责怪地看了他一眼。“给你长长记性,下次就不敢这么乱来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仍然给他吹了吹。
小时候,每当他摔倒或是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总会这样给他吹一吹……
“吹一吹,让痛痛飞走……”
施勋笑了:“妈妈,我长大了……”
孟柠说:“那你也永远是我的小果果。”在母亲心里,孩子是永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