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赵舒那病秧子,居然也会有孩子......”
真是恨难平!
莫秀珠不敢吭声,低眉顺眼立在一侧。
文皇后又恨恨道:“一个才出生的尿脬种子,多大点儿的人,也要大赦天下,就不怕狗咬尿胞虚欢喜?”
发泄了一通之后,文皇后冷冷道:“秀珠,把话传给文氏本家,就说皇长孙决不能留。”
又道:“春季多疫症,小孩子初生,哪里熬得过去。”
这幽深后宫,多少皇子皇女,都死于天花等疫症,单是泰和帝,就死了两个小皇子,三个小公主......
有了那么多先例,赵舒的嫡长子皇长孙死于天花,岂不是很正常的事?
秀珠答了声“是”,自去传递消息。
此时清漪殿中,却又是另一番情形。
自从得知皇长孙诞生,连贵妃就未曾离开过后殿的佛龛。
她跪在锦缎蒲团上,双目微阖,双手合十,喃喃地诵经。
钟莲心带着两个宫女侍立在侧,心中颇为担心——连贵妃已经整整诵了一个半时辰经了!
连贵妃诵经罢,扶着宫女慢慢起身。
她跪得太久了,双腿又麻又疼,可是脸上笑容却掩不住:“儿媳妇怀孕时,我曾许了愿心,如今皇长孙诞生,我得还愿,你去叫秦霁过来,让他帮我写还愿文疏,另外再备办香烛纸马祭品之物和一万两白银送到永福寺,让他们诵,为福王妃消灾祈福。”
钟莲心答了声“是”,因知连贵妃还有吩咐,便没有立即出去,而是等着连贵妃接下来的吩咐。
连贵妃想了想,又道:“再领了银子,印造绫壳一万部,绢壳经一万部,在京中散发,为皇长孙祈福。”
钟莲心答应了一声,这才行礼预备告退。
连贵妃忙又交代了一句:“千万别让陛下知道!”
陛下笃信道家,和她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不谐。
钟莲心不由微笑,答了声“是”,想了一想,笑着道:“娘娘,您若是不喜欢陛下崇信道家,和王爷说一声不就是了?陛下最怕王爷,王爷若是出面逼着陛下远离道家,陛下也不得不从啊!”
连贵妃想了想,道:“哎,算了!”
谁还没点小爱好呢!
这深宫大内,不止嫔妃日子难熬,就连身为九五之尊的泰和帝,也不见得诸事顺心。
到了夜间,连贵妃心中兴奋,了无睡意,便坐在寝殿临窗紫檀榻上与钟莲心闲话:“......皇长孙大名叫赵睿,小名叫什么呢?小名可得我来起!”
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揭开帷幕进来:“贵妃,皇长孙的小名朕已经起好了!”
连贵妃笑盈盈起身相迎:“陛下!”
泰和帝已经好些年没在连贵妃这里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了,心里颇有种苦尽甘来之感,与连贵妃携手在临窗榻上坐下,道:“朕为皇长孙想了个小名,贵妃听听如何!”
他一脸得意道:“朕觉得道家的‘逍遥’二字做皇长孙小名甚妙!”
连贵妃:“......陛下不如和阿舒商议一下。”
泰和帝:“这个......容朕再想想......”
阿舒最烦他重新道家了!
夜深了,清波楼内外灯火通明。
得知赵舒离开了,陈二姐这才进了产房,笑着问素梨:“阿舒用过宵夜了么?”
素梨正侧躺在床上观察熟睡的赵睿,轻轻道:“他吃过了,我吃剩下的鸡汤面,他吃了。”
陈二姐心中感慨,走过去道:“阿舒可真是的,居然会累到在产房内睡着。”
素梨笑了:“他一直绷着,也着实累着了。”
陈二姐探身看了看睡熟的小婴儿:“nai娘喂过了?”
素梨“嗯”了一声,道:“娘,你瞧他睡得多熟!”
陈二姐观察了一会儿,轻轻道:“得给皇长孙起个小名啊,素梨,叫三白怎么样?”
素梨瞅了她娘一眼,道:“娘,您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陈二姐笑了起来,道:“你别看小孩儿如今红红的不够白,你长得白,阿舒也白,孩子将来一定是个小白孩儿,叫三白岂不是正好?”
见素梨嘟着嘴,她忙道:“娘和你开玩笑呢!”
素梨这才笑了,道:“小名我和阿舒一起商量着取。”
陈二姐又絮絮交代道:“大户人家,一般让亲娘nai孩子,可是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你还是得自己nai一nai孩子,我听你姥姥说的,乡下孩子为何会比富贵人家的孩子泼皮?就是因为乡下孩子吃了娘亲的初ru。就说你吧,你身子比阿舒健壮,就是因为你吃了娘亲的初ru......”
素梨听了,深以为然,道:“娘,我知道了。”
不过为了保险,素梨还是命开颜去请了沈夫人过来,询问沈夫人自己能不能哺ru。
沈夫人笑了,道:“王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