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甚好。”
似锦觉得从指尖开始,有火一路在灼烧。他有些艰难地移开了眼,才勉勉强强维持了那副冷淡的样子:“这还差不多。”
刚过一会,他仍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当真不悔?”
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受百姓敬仰的将军,与无名谷中的淡泊隐士,他当真宁愿选后者?
墨无涯站起了身,没有答他,只是淡淡一笑,眼中映着粼粼的日光,然后牵着他从宫墙上跃下。
风从耳畔掠过,卷来了墨无涯含着许些笑意的声音。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急事,没来得及写。今天多更了一点,明天继续补上
今天的算甜吧,大概……
周末愉快~
☆、八十九章
太和元年三月, 新帝登基, 减赋税, 推行新政,改科举制, 寒门子弟皆可为官。
五月, 设御史台监督百官, 提拔寒门子弟。
七月,吐蕃、回鹘使臣拜见, 议定和约, 开边贸互市, 永以为好互, 开拓了西北商路。
同年十月,高丽、南诏各族归顺, 设理番院掌管番邦税款、户丁、驿站、边贸等事务。
十一月, 新帝寿宴,一切从简Cao办。
又是一年冬, 纷纷扬扬的细雪飘落,为盛京添上几分冷意。琉璃瓦披上细雪,与朱红宫墙映衬,生出几分古朴的沧桑。
扶苏在朝中设了内阁, 下了朝后, 便会在南书房议事。
阁内烧着地龙,暖意融融,饮一口今年的新茶, 更添几分惬意。
内阁大学士共十人,有些是扶苏在秦淮的心腹,有些是刚提拔上来的。
十人对在异族设立政事堂的提议各抒己见,陆一将他们的意见记录下来,然后递给了扶苏。
“诸位的意见朕会考虑。今日就到这吧,朕就不留你们用午膳了。”
在他们看来,扶苏是一位难得的明君。他冷静理智,运筹帷幄善用人,既不过于傲然亦不会过于谦和,只有一点恰到好处的淡然。
“陛下好狠的心,也不赏顿午饭吃,这是要去看淳王殿下练箭吗?”大学士里就数李谨言话多,与他的名字呈鲜明对比。他生得俊秀,总是一副笑嘻嘻模样,没个正形。
扶苏不紧不慢用镇石压着陆一写满意见的几张纸,才淡淡看了一眼李谨言,“不如朕赏你一顿板子吃?”
“谢陛下好意,臣无福消受,这就走,这就走。”李谨言把头一缩,脚底抹油一般赶紧溜了。
扶苏看了那没个正经的人一眼,莫名想起了墨卿,唇边忍不住含了点笑,低眉敛目间,露出几分难得的温柔。
陆一看着扶苏,心中有点难言的闷。虽说他一直盼着自家主子登基,但自从他登上皇位后,便极少露出笑,一直是那副淡淡的、事情尽在掌控的模样。
他撑伞为扶苏挡去了风雪,随着他朝为楚亦晟建的演武场走去。
纷纷扬扬的细雪染白了朱红的宫墙,一个黑衣长风骑无声无息落了下来,恭敬朝扶苏行了一礼:“陛下,教主派人送来了寿礼。”
扶苏微微一怔。
长风骑双手捧上了一个锦盒,他伸出了手,掩在龙袍下的手有几分苍白,指尖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微颤,然后接过了锦盒。
里面是一个瓷瓶与一把匕首。
瓷瓶中是千金难求的解毒药,匕首是墨卿曾经用过的那把匕首寒蝉,前朝兵器大师锻造,吹毛断发。
还有一封信,信中唯有寥寥数言。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望君安好。”
她的字如其人,疏狂张扬,一笔一划风骨凌然。
扶苏看着手中的信,目光深深,似要透过这份信看见写信之人的模样。
可是见不到她,如何能安好?
漫漫的细雪飘着,染白了落月崖的山尖,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墨卿提着一壶酒,怀里不知抱了个什么,去了后山。
后山山坡上种了一片梅林,红白交织,像在茫茫雪花里绽出了一点幽幽的红,美极了。
树下立着一座碑,碑上刻着隽狂又克制的字——十七之墓。
墨卿懒懒散散往碑上一靠,像坐在美人榻上一般,提起酒壶就往口中灌去。
“今年冬天可真是冷。他生辰到了,虽说该断清楚些,可前两日管不住手,派人送了礼去。”
“曲清衡最近不知抽什么风,捡了只小东西回来,一天到晚吵吵,吵得我脑袋疼。”
墨卿怀中的小东西突然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头钻了出来,露出一双蓝如皓月的眼睛。她神情虽然有几分不耐烦,却还是伸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
蓝眼睛的小白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我说叫阿白,曲清衡说又俗又难听。说叫小花,他也说难听。不过是一只猫,叫什么不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