夣将绕枝放回淡若海后,拉着古时候向前迈了一步,画面突变,二人同乘一舟,那舟看上去破烂不堪,好像随时都会散架,无人划桨,舟却在淡若海里自由前行。
古时候疑惑,刚才门厅明明是在水畔边,怎么现在却悬浮在淡若海中央。
夣似是看透了古时候的想法,解释道:“众妙之门本就位于淡若海的上空,你凡夫俗子,怎能看破。”
古时候扁扁嘴,也没再说什么。
上岸后没走几步就是刚才所见的闹市,古时候觉得很是怪异,集市上所卖的东西没有衣食物件,只有一样东西摆的到处都是,就是各式各样的小瓶子。
古时候询问卖家小瓶里装的是什么,然而无一例外,她得到的全是卖家一脸茫然的表情。
夣解释道:“那些人均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你们言语不通。这些小瓶子里装的是无我水。其实,每一个来到玄之又玄城的人,都会先途径可道街,道出与其情人的一切过往,减少内心的痛苦;再前往化念亭,楰在那里赠酒,一杯酒水下肚,此人就会放下对其情人的执念,楰的酒是大批量生产,有时酒的抹除效果不怎么好;最后在天道中轮回,抹除有关玄之又玄城的一切记忆,在轮回之时,此人若被天道发现还有执念残存,会被强行拔除,而在楰的酒里加点无我水一起喝下,会将执念放下的更彻底,以避免在天道中受拔念之苦。”
古时候听后,笑了,原来一个人要忘记深爱之人,是要来玄之又玄城的,只是事后记忆被抹除得干干净净不记得罢了,真是荒唐,“夣,有些人会一生一世记着他与所爱之人的点点滴滴,这你怎么解释?”
“不,看似记着,实则已经遗忘,否则又怎会与他人红绡帐里颠鸾倒凤?”
“那有些人只为一人终生不嫁不娶,无儿无女,在这世上踽踽独行,你又怎么解释?”古时候步步紧逼。
“看似如此,实则心死,无力再爱,仅此而已。”夣对答如流。
古时候大笑三声,理所应当道:“夣,给我也来一瓶,你出钱,我身无分文。”
“呼”,夣呼出以口浊气,“有忘忧,有解愁,有四大皆空,有六根清净,你要哪一种?”
“六根清净!”
“能不能挑个便宜点儿的?这个最贵,我才第一天当值,没多少银钱。”夣试图和古时候商量,奈何古时候已头也不回的拿着“六根清净”走远了,完全没有商讨的余地,他只得掏银子结账,快步追了上去。
夣的宫殿,远远看上去美轮美奂,依山傍水,烟雾缭绕,宛若仙境,走进之后又别有洞天,不似整体看上去那样华丽宏伟,反倒是曲径通幽,鸟语花香。
二人来到了一片紫竹林,那里琼浆佳肴早已备好,“新来的,此酒名南柯,初入口时,香气袭人,接着可能会辛辣苦涩,也可能会甘美芳香,最后回味无穷,妙不可言,你尝尝。”
古时候目不转睛地看着夣,也不接他递过来的酒壶。
夣早知会如此,他仰头喝着壶中酒,“新来的,这么迫不及待啊,陪本王说说话,可好?”
“你怎么这么话唠?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你小破孩一个,还是不喝酒的好。”古时候夺过夣手中的酒壶,制止了他继续喝下去。
夣伸手从虚空一抓,一个木盒出现在手中,取出杺递给古时候,“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何必呢?枯骨一堆后一切终将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欢,何不永居于此城,不伤不灭,不老不死,新来的,留下来,可好?”
古时候听着夣的话,一边喝着从夣手中夺过来的南柯,一边接过杺,“不好!这个怎么用?”
夣没有再劝,“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杺上,想你所念之人,就会知道你们之间前世的种种。”
“我只想看来生。”古时候是重生之人,前世是么样她心知肚明。
“你脑袋着实不大灵光,连续滴入三滴便可!”
听夣说自己笨,古时候一脸不悦,“能借我一把匕首吗?这是我亲手指,用牙咬太疼了,我下不了口。”
“十指连心,怎能不疼?本王没有匕首借给你。”夣拿起酒壶正准备喝时,看了一眼古时候,又放下,改为吃菜。
古时候一眼盯着夣腰间别着的匕首,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只好将食指放入口中,狠心一咬,结果用力过猛,血流不止,疼得她眼泪汪汪,但却一刻也没有耽误,直接将三滴血滴入杺上。
古时候左手握着杺,双眼紧闭,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脑海中浮现出与墨傲羽来生的画面,心中一片凄凉,难道她和墨傲羽的缘分真的就止步于此了吗?怎么会!
“夣,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夣微微一笑,“那就说明你和墨傲羽无缘可续,留下吧,这里可以让你忘却烦恼,活的无忧无虑。”
“不可能!我们的绕枝还在绽放!”古时候不信。
“开始本王也不知为何,现在想想,应该是强弩之末或是回光返照吧!绕枝断枝之间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