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早上起来就能吃到你带回来的豆浆包子。”
“……也是。”
她词穷。
一年前,卓远川终于得到了她惦记已久的长发,然而只维持了一个冬天,夏天来临的时候,因为妨碍她打篮球又剪掉了。不过她非常满意自己的长发造型——那双大长腿,是大学校园一道深具欺骗性的性感风景。至今她的扣扣头像都是长发时期的自拍,偶尔有被迷惑的学弟慕名而来,见到已剪回短发的本人后,在变弯与心碎之间犹豫不决。
钟岚抬眼看她,和刚见面时,竟无太大分别。
眼窝很深,不笑时显得有点凶,尤其是盯着人看的时候,像只没吃饱的豹子。
“这就四年了啊。”
“以后也不是见不到。”
“感觉不一样。”
卓远川咧开一个蔫坏蔫坏的笑:“寂寞了?”
“啊……不要这么说,一提寂寞这个词,气氛就变得很基了,我怀疑我大学没交到男朋友,就是因为你整天在我身边,其他男生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这能怪我?那我没有男朋友,显然是因为男生都觉得你是我女朋友。”
“您配吗?”
“我不配谁配?本国服rank路人王带你一个鱼塘菜鸡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其他人带得动你吗?”
好有道理,钟岚竟无力反驳。
其实单身都跟对方没关系,一个是沉迷码字,另一个沉迷打游戏。
卓远川男人缘也很好,可惜她在恋爱方面比钟岚还幼稚,被烦久了,在网吧扬言只会选择游戏打得比她好的男人,看谁都没感觉。
两人互喷了一轮垃圾话,钟岚先忍不住笑,片刻,她笑够了,捂着唇站起来:“走吧,送我到机场。”
“好。”
走前,她轻轻带上宿舍的门。
喀的一声,嵌进门框,正式告别住了买四年的宿舍。
第二天,地球依然运转,太阳高照,更新如常。
钟岚在文下讨论区发了一贴子[我毕业了,挺开心的],给读者一点讨论的话题,也像是对虚空宣泄情绪——人总有孤独的时候,有些话无人可谈,也不想跟谁谈,便对读者说,或是将情绪融进里,不求也没想过得到理想的回应,仅仅是想说出来而已。
这是作者小小的特权,总有人愿意听她废话。
回家后,父母特别高兴,妈妈没过一会就想看看她的脸,偶有不可思议的感叹:“怎么就长这么大了,以前才一点点大,”片刻便心生忧虑:“那我岂不是很老?”
“不老,看上去像我姐姐。”
“唏!一边去。”
下午与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在家里吃饭,就像是提早过上退休生活。
钟岚不讨厌这种活法。
只是总有人来提醒她,她尚年轻。
开黑吗我打野:距离半年还有180日~
钟狂:……你是不是傻
开黑吗我打野:整个艾欧尼亚都知道我智商倍儿高
钟狂:万一我到时候拒绝你的邀请呢?
开黑吗我打野:我就哭tut
tut,她服气。
开黑吗我打野:我开玩笑的,不是催你,只是找找话题,习惯天天跟你说话了
基得恐怖,钟岚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如果她拒绝了,那这个习惯,很快就会消失吧。
高中时最要好的,天天一起上下学的陆杉杉到外国留学,从大二起,两人就只剩下扣扣空间互踩的交情,她俩好的时候,比跟卓远川还要好一点,粘得像亲姐妹。
“唉。”
钟岚长叹一口气。
爸妈早已接受她是全职作者的事,倒没催她找份‘正经工作’——妈妈一开始挺介怀的,上一辈对事业单位与公务员有着宅男对水手服双马尾一般的信仰,后来被毒舌的姑姑劝妥了,说辞简单粗暴:“只要能赚钱,就是正经工作,赚得越多越正经!”
“可是……不稳定啊。”
“别的孩子不稳定,是有一顿没一顿,她是有一顿,然后下一顿不知道会不会撑死,这种不稳定,给我我也愿意啊!”
务实得钟岚非常感激。
除去这一点,他俩都很为她的成就而感到光荣,要不是她跟爸妈说,自己暂时不方便公开身份,以钟母的热乎劲,她出版的恐怕要成为小区免费读物传阅。
要说因为写作而带来的家庭烦恼,大抵只有爸妈经常分不清现实和。
他俩会把她里写出来的事情当真,当成她真想这么做。
以的情节为重灾区。
晚饭兼家庭会议。
“闺女,你……”钟母:“你是不是喜欢,胸大的姑娘?”
“……何出此言?”
“你里这么写的。”
“我里这么写,不代表是我的喜好啊!”
钟父:“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