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胆战心惊。
“文姨你听我解释,这件事……”
文秀举起左手,“好的,我会听你解释,但不是现在。”
“……好。”
文秀又道,“现在,我要先听听阿泽要走的原因。”
是的,自从见到陶泽,文秀都没有逼问过他到底为什么要走。其实她心里也有数,但此刻不是说给她,而是说给在场另一个人听的。
场内突然安静下来,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他身上来,陶泽没有立即回答出来。
他下意识就去看夏珍,然后他又看了眼跟文秀坐在一排的宣舒雅,“我不想结婚。”
“不想跟谁结婚?”
“舒雅,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早在陶泽开始说话前,宣舒雅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
陶泽说完后,宣舒雅连肩膀都抖了起来。
她不断摇着头,不管陶泽说什么,她就是不听:“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舒雅,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以前觉得你们两个人互相喜欢,只是阿泽不想结婚,所以才想着逼他一逼,谁知道把阿泽给逼得离家出走了。”文秀扯下宣舒雅捂着耳朵的手,拍着手背,“舒雅啊,你……”
“文姨,我没事。”
“那文姨问你,微博上说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的。”
宣舒雅回答的很快,她眼眶微微红着,眼睛里没有泪,可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非常疲倦的样子。
“我打了她,我打的没错。”宣舒雅执拗地盯着夏珍,“是她,阿泽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肯定是因为她插手。”
文秀叹气,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夏珍,你来说说。”
其实这件事外人看起来不明白,他们心里明白得很。
夏珍把怎么跟陶泽再见到,以及陶泽跟她回来后的时候,大致的描述了一次。
宣舒雅听得很认真,这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陶泽。
她的脸上时而露出怀疑,时而露出痛恨,最后还是摇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知道这里头肯定存在着误会,但我不希望这个误会再次扩大。文姨把宣小姐叫来,就是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希望宣小姐能够明白。”
宣舒雅目光发直,并不搭理夏珍,显然没在听她说话。
文秀拍了拍她手,她才如梦方醒,有点恍惚,“阿泽,我想听你说。”
陶泽嘴唇嚅动,说了句什么,宣舒雅没有听见。
其实她压根就没有注意听,她的脑子乱糟糟的,各种回忆自脑中闪过,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长大后,我一定要做阿泽的新娘!”
九岁的宣舒雅穿着一身小洋装,站在四个小孩面前许下诺言。
她是如此自豪又坚信着,十六年来一直贯彻始终。
每年生日愿望,宣舒雅许的第一个愿总是“做阿泽的新娘”。
陶泽是她的,她做的没有错!
“舒雅?舒雅?”
“啊?”宣舒雅摇了摇头,对有些担忧的文秀露出笑容,“我没事,就是走神了,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这件事是个误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提它了怎么样?”
文秀和气地说,她不想伤了宣舒雅的心,这个孩子毕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即便不是亲生的,也算得上是半个闺女了。
“好啊。”
文秀惊喜:“你同意了?”
宣舒雅却站起身,走到陶泽右侧的空位子上坐下,“阿泽,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嗯?”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宣舒雅身上。
她自顾自地说,“你马上就生日了,肯定是要全家团聚的啊。叔叔还在A市呢,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好做个准备呀。”
“暂时还没打算走。”
宣舒雅大吃一惊:“什么?难道你要在这里过生日?那叔叔怎么办?你生日叔叔总不能不在场啊!”
在不在又有什么差别,反正往年的生日,陶泽的父亲陶正群并不都出现,大多时候他是缺席的。
陶泽与父亲关系疏离,与文秀倒是还算得上亲近。
宣舒雅明明知道其中缘由,可此时却偏要提起陶正群,闹得文秀与陶泽有些不痛快,她待不下去,就起身说要离开,要走的时候还不忘催促夏珍。
本来文秀是想留夏珍留宿,客房还有一间,完全可以让夏珍住下来。
但此时宣舒雅也在,不好开口挽留,只好眼睁睁看着夏珍离开了。
夏珍与宣舒雅一同下的楼,楼梯上都很安静,走到出口的时候,宣舒雅忽然拦在了她面前。
出于条件反射,夏珍顿时倒退半步,防止宣舒雅再次突袭。
好在这回她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凉飕飕地的望着夏珍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