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做出诧异的神情,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连翘,还不快点将二小姐扶起来!”
谢宜馨这一跪,跪得极为结实。直到膝盖猛的着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后,谢宜馨空白的大脑才渐渐恢复了清醒,不复方才浑浑噩噩的样子。
听得颜氏此话,谢宜馨任由连翘将自己扶起来,强忍着膝盖处的剧痛,一瘸一拐的来到椅子旁坐好。谢宜馨这才舒了口气,白着一张脸看向颜氏,眼中是真切的感激之色,开口道:“多谢母亲。”
颜氏见谢宜馨疼的直抽冷气,配上脸上横七竖八的凌乱疤痕,颇有几分狰狞之色,顿觉有几分伤眼。将手中的茶杯捏得咔咔作响,颜氏低头掩去了自己眼中的厉色,抬眼便又是一副春风拂面的和善样,眼神落在谢宜馨的脸上打量了许久,颜氏想着女儿方才差人回来禀告的腌臜事,心中恨不得立马将这个贱人给打死,面上却是温声问道:“你这脸,到底怎么回事?”
谢宜馨神情一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对颜氏这番虚虚实实的做派很是忐忑,谢宜馨之前以为颜氏已经得了消息,因而故意对自己脸上的血痕视而不见。本来自己都做好了接受颜氏雷霆怒火的准备了,没成想颜氏却是还如同往常一般和善,看不出半点内心真实的想法来。
这便是谢宜馨忌惮颜氏的原因,不管何时何地,碰上了何等难堪之事,面前这人的脸上,都是恰到好处的笑意。时时刻刻都是如此,看不出任何真切的心思。
这样的人,若是朋友,那便是一大助力。若是敌人,则会是最为棘手的存在。
在这一瞬,谢宜馨忽而就明白了自己为何这么多年都对颜氏心生防备了。怕是自己打心眼儿里,就早已经将颜氏看成了敌人了。
谢宜馨的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个苦笑,叹了口气道,“无事,只是女儿无意中摔碎了一个花瓶,又不小心摔了上去,整张脸恰恰埋进了花瓶了碎片中,这才成了如今这般骇人的模样。”
颜氏的声音不辨喜怒,眼神平淡的扫过正在强笑的谢宜馨。直将谢宜馨看的浑身不自在,颜氏这才收回了眼神,冷淡的反问道,“哦?”
谢宜馨摸不准颜氏的心思,硬着头皮接口道:“是啊。说起这事儿,女儿倒要厚着脸皮向母亲讨要一件东西了。”
“什么?”颜氏的眼神平静的看着谢宜馨!又忽而一哂,笑道,“瞧我,真是糊涂了,莫非是百花膏?”
谢宜馨点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颜氏,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来,低头小声道:“听闻母亲的百花膏生肌祛疤的效果极好,女儿如今这张脸,着实不堪入目。也只能厚着脸皮向母亲讨要这个宝贝了。”
颜氏对此极为大方,低头啜了一口茶水,眉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冷意,声音却是如同往常一般带着三分笑意,“这有何难,你想要,我还会不愿给?”
谢宜馨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倒不是为着颜氏的百花膏高兴,毕竟她早已兑换了美人系统的美颜丹,恢复容貌不过是服下一颗药的工夫。不过谢宜馨素来心细,想着自己脸上的伤势这么多人都瞧见了,若是突然之间就毫无预兆的好了,只怕是得被人当成妖怪给烧死。
是以,谢宜馨才向颜氏讨要百花膏。这百花膏乃是颜氏自己捣鼓出来的秘方,于生肌祛疤一道上,很是有效。颜氏曾让一个手上有烫伤疤痕的厨房婢子用过此膏,没过多少时日,那婢子的手便恢复如初,全然看不出任何疤痕的印记。
也是因为如此,颜氏才敢放心大胆的将百花膏送人做人情。久而久之,知晓了百花膏强大的功效后,颜氏所制的百花膏竟是成了京中贵妇们的抢手货。每回都有好些个夫人太太带着一大堆东西前来谢府找颜氏拉家常,哄颜氏开心,顺道儿再喜滋滋的带着颜氏所赠的百花膏回府。
倒是让颜氏积攒了好大一群人脉。
谢宜馨之所以讨要百花膏,为的便是以百花膏的盛名来遮掩自己手中的美颜丹。顺道再坑一把颜氏,自己这张脸毁成这样,有消息灵通的人早就知晓了。颜氏的百花膏再厉害,也不至于神通广大到能根治这么严重伤疤的地步。只是自己就这么好了,若是下回,还有旁人不留心毁了容,前来找颜氏求药,那效果……
呵呵,颜氏就等着与人结仇吧!
颜氏虽不知谢宜馨心中所想,不过她毕竟眼光毒辣,一眼便猜出了谢宜馨此时心中肯定没打好主意。颜氏也不恼,只微微一笑,看着谢宜馨的双眼,略微嘲讽道:“我的东西,你也敢用?”
谢宜馨心中一惊,连忙强笑道:“母亲说的这是哪里话?京中的名媛贵族们,谁人不知母亲的百花膏一瓶难求。女儿若是能得了母亲的赏赐,这可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分呢?更何况,母亲说女儿不敢用母亲的东西,此话未免太过诛心。”
一边说着,谢宜馨的眼泪一边滚滚而落,哽咽道:“还请母亲明示,女儿有何不孝之处,竟让母亲说出这等寒心话来。母亲如此之言,莫非是想逼死女儿不成?”
呵,她竟然还先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