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姚瑶……妈妈刚刚打了120 。”
深夜的卧室之中,俞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格外清晰。
她在明显忍着痛。
姚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没穿鞋子举着电话就往母亲的房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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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吗
凌晨三点,康城人民医院的病房外,姚瑶垂着头一个人坐在长廊里。
冷白色的光洒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脚旁形成了一块Yin影。姚瑶凝视着那块Yin影,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送去医院的路上,俞桐全身都在发着抖,偎依在女儿怀里却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呻·yin。相反,注意到了姚瑶的恐惧,俞桐冰冷的手死死的拽着女儿。
姚瑶想起自己小时候去游乐园玩,戴着一顶米老鼠的面具,和父母走散在了人群之中的那一刻。全世界的陌生人来来往往,上百张脸里没有任何一个为她熟悉。
姚瑶面具后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顺着她的脖颈往小裙子里流着,打shi了胸口一大片的衣襟。
不知道过了多久,俞瑶比自己的丈夫率先一步找到了女儿,从前面冲过来一把紧紧抱住了小姚瑶,一个劲的搓着女儿冰冷的小手,轻声安抚着……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紧紧抓着女儿的手,仿佛一辈子不愿意松开……
越想,姚瑶的嗓子就越是堵的厉害。
姚万年从临市匆匆赶了过来,此刻正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他有些强势的命令女儿在外头等着不许进去。陈妈回家去拿了一些俞桐的日用品,司机两次劝姚瑶先回去休息被姚瑶吼着赶了出去,周遭安静了下来。
一件外套落在了姚瑶的肩头,眼前一黑,一双绒拖鞋丢在了姚瑶脚旁。
“穿鞋子。”
鼻息里铺天盖地的是傅亦城的气息。
姚瑶鼻子一酸,想要呛声说“别管我”之类的话,隔了两秒,还是讷讷的把冰冷的光脚丫塞进了拖鞋里。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傅亦城坐在了姚瑶身边,她瞥了他一眼,傅亦城还穿着白天的那套西服,这么晚了……他还在工作么……
傅亦城正好侧过脸来看姚瑶,就捕捉到了女孩满脸泪水愣愣的看向自己的样子,有些傻,也有些可怜。
他伸手,指腹想要去蹭掉她脸上的泪痕,微微抬了抬,还是放了下去。
“不用担心。李大夫一直负责俞阿姨的病,如果只是普通复发,他会有办法的。”
“如果是扩散呢。”
姚瑶眼睛没有眨,直接问道。
傅亦城的喉结轻轻动了动,抬手揉了揉姚瑶的脑袋,眼神镇定而专注,缓缓说道:“有我在。”
有我在。
俞桐从前犯病的那次,姚万年在国外,夫妻已经分居了好几年,婚姻名存实亡。束手无策的姚瑶一下六神无主,彼时彼刻,也只有傅亦城陪着姚瑶。他一边雷厉风行的让手下人分担手头的事务,一边亲力亲为的给俞桐安排手术时间和方案。
傅亦城不是医生,却在此刻用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给姚瑶传递了无穷的力量。连姚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起,傅亦城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定海神针”。
这些其实根本就不应该是他的本分也不是他的责任。姚万年训斥的没错,傅亦城从来不欠姚家什么。
静默了一分钟,姚瑶从口袋里拿出了俞桐的手机,有些自嘲的说道:“刚刚有两个电话进来,被我按掉了。”
傅亦城扫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未接电话上面的备注是“Ben”,俞桐的那个传闻中的外籍男友。
傅亦城没有说什么。
姚瑶苦笑:“我总觉得,自己对于母亲从前太过苛刻了……”
是姚万年变心在前,俞桐才会万念俱灰的同意了离婚,才会远赴他乡。
可是或许是母女天生的敌对感,最后姚瑶只会把父母关系破裂的原因归咎于母亲一人。她对俞桐的社交圈指手画脚,对俞桐的新男友破口大骂,对俞桐稳定下来的新生活横加指责,一个不成熟的绝望的女人把自己对于人世的愤懑全部一股脑撒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而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姚万年总是回来陪着姚瑶,也几次提醒她不该那样对待自己的妈妈,可是姚瑶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现在想来,比起希冀父母的健康长寿,俞瑶与姚万年关系的修好与家庭的破镜重圆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要俞桐好好的活下去,姚瑶愿意做改变,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在静默的胡思乱想里等了良久,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李大夫走了出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