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对玄冽的感情几乎是将他生生撕成了两半。他明明在楚未青跟前斩钉截铁的说要报仇,但是心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挣扎。
“少主心思这样重,会很累。”离玉心疼道,“即使少主选择了退出,门主他也不会怎样,他毕竟是你的亲舅舅。”
“我已经不想再愧对舅舅。”季影寒摇头。他知道楚未青对于宇崇修和宇氏一族的仇恨不比他的少,这十几年来所做的每一件事,对他的每一点教导,都是为了报仇。他不能再让他失望。
“执念太深……注定会伤到自己。”离玉起身拿起空了的食盒往外走,她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低喃,“为何都是这样呢……”
离玉走后,季影寒仍旧坐在那里,他伸出右手,手腕上的红线那样刺目。每每看到这红线,心里都是难以言说的痛苦。他很多次的幻想,若他与玄冽之间没有这一切的国仇家恨,那又该是怎样一副景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不切实际的一个人,但是每每却还要靠着一点点的幻想饮鸩止渴。
季影寒将自己抱紧,闭上眼睛脑海中想着玄冽将自己拥入怀中的样子。
季影寒无法否认,他是这样的想念玄冽的怀抱。
傍晚十分,漠为风尘仆仆的敲响了季影寒的房门。
“少主。”
“进来。”
漠为推开门,季影寒正在烛光下擦拭问寒剑,见漠为进来便将剑放到了一旁。
“怎么样?”
“明蕊按照您的吩咐告诉云辛少爷您一切安好,并没有透露宇呈冽的事情。”
“嗯。”季影寒点头,“叶南卿可有什么动静?”
“现在云辛少爷住在叶府,叶府那边似乎也没什么动静。除了……叶南卿陪同云辛公子回过一次千羽楼,打探少主的消息。”
“他既然回了朝,就不可能不告诉叶南卿自己的身份。先不说别的,现在朝廷摸不到未门的具体位置,他一定会想要从云辛身上下手。况且云辛现在失去了记忆,肯定不会对叶南卿有提防。”
“宇呈冽”这个名字太陌生,而“玄冽”这个名字又太伤人,最后季影寒只能用一个“他”。
“所以少主当初并没有将未门的具体位置和情况再度告知云辛少爷。”漠为对心中的疑问有些了悟。
季影寒看着放在桌上的问寒剑发出的寒光,幽幽的说:“他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若是告诉他了,于未门于他都没有好处。叶南卿会好好待他,我只是希望,有了叶南卿的庇护他能彻底的置身事外。”
“少主放心,若有任何变动,明蕊会第一时间将云辛少爷带走。”
“嗯。”季影寒沉默了一阵,“漠为……”
“少主有何吩咐?”
“我知道,你对舅舅的忠心要远远大于对我的。”季影寒看着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几年的近卫,他十分清楚,即使漠为再听自己的命令,也是在不违反楚未青命令的前提下。
漠为心下一惊,单膝跪了下去:“属下……属下的命是门主给的。”他知道,在季影寒面前说谎并没有好处。
季影寒伸手去扶他:“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舅舅的身体怎么样了。”
“您都知道了……”漠为一阵讶然,而后随着季影寒的动作站了起来。
“嗯。”季影寒点头,“最近舅舅的脸色不是很好。如今程老爷子故去,云辛又不在山上,其他人的医术也只是平平……”边说着,季影寒边皱了眉头。
“少主不必太担心,门主用的药都是程老爷子留下的药方,门主用了这么多年,不会有什么问题。”漠为安慰道。
“舅舅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影寒想似乎在自己的印象中,楚未青一直都在隔三差五的用药。
“原来少主还是不知道……”漠为说,“现下这事也就属下和离玉堂主知道,门主一直都叮嘱我们瞒着少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影寒冥冥之中觉得这事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漠为咬了咬牙,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十七年前的那天,门主正在闭关,当时正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凶险的一天,子时便可出关。但是宫变的消息一传过来,门主就强行提前出关了,赶到半路时就已经内息混乱,是门主用针封住了自己颈后的两大xue位,才能压制下混乱的气息将少主和云辛少爷带回来。”
漠为的一席话让季影寒猛然间明白,当初楚未青没当场杀杨崇林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所谓的想要留给自己,而是楚未青觉得当时的自己可能不是杨崇林的对手。
“现在……是因为那个时候吗?”季影寒接着问。
“本来强行出关时就有些走火入魔,后来又经过一夜的折腾,第二日一回来就陷入了昏迷。”漠为当年只有十二岁,但是他却记得很清楚,程周元呆在楚未青的房间里面整整三天才出来,白发都添了好些。离玉那几日几乎不曾合眼的替楚未青处理事务,想方设法的避免未门暴露。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