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你负的起责任吗?”
哦,原来也是四书五经。他歪着小脑袋,脑中飞快地运作着,对这个世界的雏型有了大致的想法,
思毕,李全澔努力露出了一双发红的双眼,委屈地说,“就要我爹也轮不到你来训我。”
“你还知道你爹!”
李全澔看着自己早已红肿的双手又挨了一棍,也不免觉得有些心疼,但也只能忍着。
“你爹乃是凌阳府从二品布政使,为当朝天子分忧解劳克尽心力日理万机日日早出晚归,早就把管教你的责任都托付给了我纪某,你还不出息!我就打你不出息!”
这一教训就训到了夕阳西斜,总算才算让先生过了瘾。虽说是李全澔有意激他,但未免也打的太狠了些,这哪里还有大盛开国元勋显国公李彰旭之后五世孙凌阳府从二品布政使李展一之么子的半点风范啊?
虽狠是狠,但也让他掌握了大致的信息。包括封号、科举,以及自己的身份。前代能封为国公,可以想见得李家身份之不凡,也无怪乎住的起这么大庭院了。只不过就他印象中,为防范外戚藩王乱政,能有封爵理应不得干政,怎么他爹就做了布政使?若是爵位世袭,他哥哥怎么还得从头开始考科举?还是一如明朝晚期开放了这项限制?抑或是他们的开山祖显国公的爵位不过是终身爵?但总之他关心的都不是这个,就算头衔不得世袭,这李家的财富一传也传了五代,自己即便这辈子不工作也得以衣食无虞,不禁有些偷乐。他的大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吗?
李全澔把红通通的手心浸在井水里消肿,一边乐呵呵地想着。
“我的好弟弟,又挨打啦?”一个少年翩翩而来,摇着扇子一派惬意。看年纪应该是他那二哥,才大他两岁却能熟记四书五经的二哥全志。
“我从树上摔下来,像是脑袋给摔坏了,以前学的怎么都不记得了。”
没想到这番话又是换来一阵大笑,不过这笑的爽朗,倒不令人反感,“你真的就这么跟纪夫子说?他怎么没打的你只剩一口气?你怎么不跟他说是受了点风寒,打个喷嚏就全忘了?”
李全澔也只能哀怨地看着他,半点辩解也说不出来。这个死小鬼到底是之前做人多失败?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假的?”李全澔站起身来,挺直背,随手在身上昂贵的丝绸抹了抹他shi答答的小手。
李全志被他这么理直气壮的一问,一时竟也答不上来,“这、这不是一听就知道没可能吗?”
“夫子说你能记四书五经,那我又如何知道你能背四书五经?难道还一句一句背吗?”
“不然你考我吧。”李全志毕竟年纪也还小,很容易就被激了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四书五经是哪四书哪五经啊?”李全澔眨巴眨巴的闪着一双纯净的大眼。
李全志默默走上前,认真看了眼他包扎好的伤口,看着他的眼睛格外同情地说,“弟弟,你被撞坏了,是真的吧?”
又费了番功夫才又从他那神童二哥口中套了话出来,虽然名称略有不同,但四书五经的梗要大致相同,李全澔相信有些道理更是相通的。他虽然是念中文系本科出身,但有些东西终究不如古人透彻,强调的观点也不一样,总之就是要从头再学。
可怜那李全澔,好不容易如愿穿越成了豪门小公子,却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每天被关在房里和那先生朝夕相处,不但过去所学的知识半点派不上用场,就连他最得意的书法长材也没机会发挥。只要写歪了或是写了错字,又或是写的这个字不得先生眼缘,就是对着指关节来上那么一棍。李全澔很想搬张椅子坐下来跟老师谈谈孩子成长曲线的问题,依照他这年纪手部肌rou根本就还没发展完全,怎么能要他写出漂亮的字?在写出来之前手都要先给他老人家给打残了。
他试着用这个时代的语言跟先生解释过这件事,然后又挨了一棍子。他当然没敢再继续谈让孩子快乐成长和零体罚爱的教育之类的话题。总结一句,这时代尊师重道的道理显然比道理本身更加重要。
更可恨的是这个时代没有周休二日!于是他就只能和夫子从初一面面相觑到三十!每每想出去玩,先生就只会故作深沉地嗯一声,“等你和你二哥一样四书五经都背全了再出去玩也不迟。”
这孩子甚至还没满十岁啊!李全澔在内心怒吼,但也只敢在心中怒吼。摸摸鼻子,继续写画他那鬼画符去了。
要说在这个世界里有什么最让他开心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有让他娘把他抱在怀里喂他吃桂花糕,蓬松软绵绵的口感,夹着芝麻馅,一边嗅着妇人身上淡淡的熏香,还有人会捻起纤纤玉指替他擦去嘴角的碎屑,那是好不惬意。唯有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像个孩子。
李家四个孩子,就他是庶出,也就是二娘的孩子。再怎么算继承家业也算不到他头上,只求安稳过日子,永远宣称自己会努力考试光耀门楣。至于什么时候才能中举?他耸耸肩,考到七老八十的不也大有人在吗?这心里话要是让纪先生听到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打骂。